一顶极其眼熟的虎头毡帽映入眼帘,帽檐上那沾了绒雪的绒球还止不住在他眼前晃荡。
“你能不能别用那粗鸭嗓子喊我颜大虎啊?难听死了!”
中气十足,还带着怨怼的稚气女声是穆颜。
她抱怨完,溜一眼他从头到脚的窘态,便主动把他敞开的衣领扯好裹住早已冻红的胸口。
他顾不上许多,尚处缺氧的大脑还在努力运转,吸附着肺里尚处稀薄空气,扶住她口齿不清地:“你......咳咳......”
她凑近了些扶稳,等他实打实地换好一口气。
“我一回到和悦雅居,就听掌柜他们说你被人欺负了。我连翻主街两道城墙一顿好找,差点错过此地。总算还是靠你这把破锣嗓子嚷嚷的够大声,这吴州城里也就你敢这么喊我了。来的还算及时,不然你嗝屁了,那就是损失一碗我排了好久才买到的大肉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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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颜瞅瞅他衣衫不整的狼狈,毫不客气又是一顿调侃与戏谑:“你怎么连衣服都被扒了个精光,是被人轻薄了么?真是美色误事。”
“不是的......我......”大脑恢复清晰,可话还卡在喉咙说不全乎。
顾不得上身只蝉衣蔽体的寒颤,他反手揪紧她的手臂:“你这个猪头......我差点被两个人渣给杀了。你不知道啊?”
“好好说话,吼什么吼啊你!我有眼睛都看见了的,这不千钧一发来救你了吗?还好意思怪我,先前是哪个作精叫我沿街一路去买一堆吃的?若不是耽误了脚程我不早来救你了吗!”
她刚想撇开他的手,却发现他像鹰爪子一样紧紧箍着自己手臂不放。
一向自恃身子骨瓷实的穆颜,也不免肉疼地悄然紧咬后槽牙。
许是她的嗓音本就有种振奋力量,令他处于恐惧的心趋于维稳。
嘴上虽还是不住怨怼,但对她就像是抓住了唯一可依靠的浮木,腾升一种有她在的安全感。
“那些破事会比我的命还重要?若再晚来半刻你可知后果如何,我要是死在两个渣滓手里,这辈子我做鬼都不放过你的!”
“你被他俩抽傻了吧?是他们要杀你又不是我要杀你!你总赖我做什么?小白鹿也是,锦鲤也是,这会儿还是......啧,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吗?不说啦,真是好心没好报,不可理喻。”
穆颜算算时间,起身准备应付身后那两个醉汉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