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双手按在桌案上,背对着他。
怀仁亲王曾有一子,按说是楚樱的弟弟,因为亲王妃孕期身子受损,没能保住。
听说是个男婴。
自此后,怀仁亲王再也没有过别的孩子。
他竟然以自己那可怜的儿子起誓。
这等荒唐至极之事,若不是有人在背后精心谋划着惊天阴谋。
那便只剩一种可能 —— 怀仁亲王所言都是真的……
想到此处,皇帝的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窜头顶。
在今天看到使者那般猖狂的样子之后,他心中更是冷意磅礴。
令他没想到的是,使者竟然真的是来求亲的。
刹那间,一种蚀骨的耻辱感如汹涌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自己竟被亲生儿子,和倚为肱骨的臣子,像提线木偶般,玩弄于股掌之间!
回想起自己为了给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收拾烂摊子,费尽心思。
却不想引得民怨沸腾!
他额头上青筋暴起。
却不能发作,于兹国所占之崇川,能带来源源不断的贸易机会。
“此事,容后再议。”
使者见大淮的皇帝没有立即答应,也并不奇怪。
素来这样两国交好的议程,是要来来回回交换条件的。
他安心参加接下来几天的宴饮,等着他的大王传来新的命令。
*
思源殿。
皇帝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他叫来楚乐铭,把宫人挥退。
看着下首跪的老老实实的儿子,沉声说道,
“你皇兄查案子,你身份敏感,本就不能见他,为何非要见他?还不惜去威胁楚樱。你丢不丢人!”
楚乐铭当然秉承一贯的姿态,“儿臣冤枉啊,楚樱怎么也来踩儿臣一脚?他可是儿臣的妹妹,不帮着哥哥也就罢了,怎么还在如此紧要关头突然窜出来咬儿臣一口?”
“父皇,儿臣被冤的好苦啊,母妃在自己宫里置了个小佛堂,往常是为父皇祈国运的,儿臣这一出事,母妃在佛堂里呕了血。”
“都怪儿臣无能,没有太子皇兄那样经天纬地的本事,保不住自己。”
“可儿臣虽笨,也是最孝顺您的。儿臣只要见识了好东西必然要给父皇送来,就盼着父皇案牍劳形之时能开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