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珍让人送来了可以让人暂时镇定的药,小鱼挣扎着要离开,耗费了不少体力,又加上吃了药,很快就昏睡过去。意沛心疼地守着她,若说别人不知道她的失控便也罢,意沛是知道的,或许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但至少知道她不敢见的那个人是谁。发生这种事,也难怪她紧张着不敢面对那个人,那个人是她的全部,而她却已经不再贞洁。
“她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到处走动,以免惊扰他人。”金如珍谨慎地说道,“意沛,既然她与你还算说得上话,就暂且送到你房里去吧。你照顾她也不用跑来跑去了。”
“好!”意沛也同意这么做,她那里比较安静,少有人进出,她这样也能方便照顾小鱼。
小鱼慢慢睡着了,意沛也送金如珍出去。“你婆婆来过吗?”金如珍问道。
“这几天都有来看过。”意沛说道:“婆婆还吩咐人每天送一些补汤过来。”
“嗯。”金如珍微微点头,看来那日自己对燕春妮说的话她都照办了,眼下燕春妮除了听自己的话别无他选,要知道单就事件而言钟进贤绝对不会轻饶孝川,而能够让孝川减轻惩处的只有金如珍。
意沛慢慢地跟随着金如珍,“太太,老爷会如何处置小鱼?”意沛并不怎么关心钟进贤会怎么对待孝川,而更关心老爷怎么对待这个已经受辱的姑娘。
金如珍停下脚步但并未回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后便说道:“不要问那么多,你现在只要好好照看好小鱼,等待老爷的安排就行。”金如珍的口吻虽然平缓但似乎是在警告意沛不要那么多事,“对了,刚才小鱼说什么‘不能让他知道,他会嫌弃’,这个他是谁?”金如珍眼神犀利地望着意沛,“你想来与他交好,你可知道?”
意沛心下暗暗不安,小鱼刚才语无伦次无意间透露出一些信息,如果让太太知道她和孝恒之间的关系会如何?意沛当然不敢说,她 摇摇头道:“不知道,她从未提过。或许只是一时的胡言乱语吧。”她希望大太太不要纠缠这个问题。
“胡言乱语?”金如珍皱了皱眉道:“我倒是希望这是她的胡言乱语。行了,你去帮忙把小鱼挪到你房里去,旁的事一概不要管了。”金如珍吩咐后就带着有富离开了。走出一段后金如珍对有富说道:“你吩咐下去,所有人不许泄露这件事!无论谁问起都不许说!如果有人在老爷、少爷面前乱嚼舌头,让我知道了一并家法伺候!决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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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富连声应着,但之后也为难地说道:“不过只怕瞒不了太久。”
金如珍看着他道:“我不管那么多,一定要瞒住!”有富只能点头应下,“对了,这几日游家有没有人来找小鱼?”金如珍问道。
有富摇摇头道:“没有。前几天她娘刚来看过她。这几日都没有人来过。”
“若是游家有人来找,你就说她随我外出去了,暂时不要让他们见面,知道吗?”金如珍又下达了一道命令。有富认真地记下。
回程的路显得有些快了,孝恒很希望这条路很长很长,长到走不完,他就可以不用去面对小鱼更不用去面对那门婚事。躺在山神庙简陋的屋内,他时时睡不着。明天傍晚之前就能到家了,到了家该如何面对小鱼呢?该怎么告诉她这一去就定下了终身呢?她知晓之后会如何?伤心?还是失望?不管小鱼怎么看自己,孝恒都看不起自己,在这件事上他始终是亏欠小鱼,内疚不已。
山神庙里很安静,大伙儿打鼾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都很累了。孝恒翻了个身,还是睡不着于是干脆起身到了主殿外。今夜的天空很晴朗,星星极其明亮。他坐在杂草堆上,双手抱紧膝盖团坐着。他眼前浮现出那位季小姐的身影,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会不会接受一两年后的小鱼?万一她不愿意怎么办?诸多问题都一一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喂!怎么不睡啊?”孝谦也从屋里走了出来,轻声地问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睡不着。”孝恒低头顺手拿起一根枯草在手中摆弄起来,“明天就回家了,就要见到她了。我该怎么说啊?唉~~我真不敢面对她,一想到她柔弱的眼神,我就觉得很愧疚。”
孝谦叹了口气道:“我看小鱼早就做好了做妾的准备,她其实比你更清楚,你不可能明媒正娶她。所以我觉得你不用太过自责,你也没办法。现在比较棘手的就是游、周两家的婚事。若不叫停他们的婚约,你一两年后也无法纳她为妾。”孝谦想了想道:“游家和周家我都还算熟络,我会帮着去游说试试看。我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也只有尽一点绵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