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翟树人全身心地投入到公司出售的繁杂事务中。他开始整理公司的资产清单,那些曾经亲手购置的办公设备,那些充满回忆的项目计划书,现在都成了待价而沽的商品。每一个数字的统计,每一个文件的整理,都像是在和自己的过去告别。
而艾登一直在旁边协助翟树人。他利用自己在商界看似广泛的人脉关系,打着各种电话,约见不同的人。他带翟树人去见一些所谓的潜在买家,这些买家们穿着各异,表情各异,但都对翟树人的公司表现出一种审视的态度。
有一次,他们去见一个很有名的商业大亨。大亨的办公室奢华无比,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繁华景色。艾登带着翟树人走进办公室,满脸堆笑地介绍双方。然而,这个大亨对翟树人的公司提出了极为苛刻的条件,他想要低价收购公司的大部分优质资产,并且还要翟树人承担一部分债务。翟树人心中很不悦,但艾登却在一旁劝说他先不要急着拒绝。
“翟先生,这只是谈判的开始。他是很有实力的买家,如果我们能和他达成协议,后续的手续会非常简便。而且,我们可以在其他方面争取更多利益。”艾登的声音低沉而蛊惑。
经过艾登的周旋,他们又陆续见了其他一些买家。在这个过程中,艾登不断地给翟树人灌输一种观念:现在的市场环境不好,能找到买家就已经很不错了,不要过于计较价格。翟树人虽然心中有些疑虑,但看到艾登如此积极地为自己办事,也就选择相信他。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个看似合适的买家。这个买家给出的价格虽然不是很高,但相对其他出价来说已经比较理想。艾登在中间积极地推动交易的完成,他帮忙审查合同条款,带着翟树人与买家反复协商细节。然而,翟树人没有注意到,在合同的一些不起眼的角落里,艾登偷偷埋下了一些对翟树人不利的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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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出售的最后阶段,翟树人已经和卫雨氲很少联系了。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移民手续的办理上。艾登带着他在各个移民机构之间奔走,像是一个热情的向导,但实际上却是把翟树人一步步引入更深的陷阱。
他们先到医院进行了健康检查。那是一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地方,白色的墙壁和冰冷的仪器让人感觉格外压抑。翟树人跟着艾登在医院的各个科室之间排队检查,心里五味杂陈。他看着那些忙碌的医生和护士,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命运摆弄的人偶,为了一个由艾登描绘出来的美好未来,放弃了自己熟悉的一切。他在做胸透的时候,看着那台巨大的机器,突然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和迷茫涌上心头,仿佛那机器要吞噬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影像,还有他的灵魂。
接着是资产审查,翟树人需要提供详细的财务报表和资产证明。他把自己多年来积累的财富一一罗列出来,看着那些数字,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像是一场梦。他在整理文件的时候,发现自己曾经为了公司的发展,放弃了很多和家人朋友相处的时间,那些错过的生日聚会、节日庆典,现在都成了心中的遗憾。而艾登在旁边催促他加快速度,说时间紧迫,如果错过这个移民的机会,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在办理移民签证的时候,翟树人坐在移民局的大厅里,周围都是一些来自不同国家的人,他们或是充满期待,或是满脸疲惫。大厅里回荡着各种语言的交谈声,嘈杂而又陌生。翟树人填着那一份份复杂的表格,心中涌起一阵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是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艾登在旁边假惺惺地安慰他:“翟先生,这只是暂时的不便,等你到了英国,你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