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他,这次的谣言事件不会那么快解决。”
厉砚修用舌尖顶了顶被扇麻的颊侧,心头的怒火层层攀升,眼神阴戾而寒。
沈秋池还真是个白眼狼。
张口闭口地都是宇哥哥,连他一个好字都没提!
“他在你心里比我分量重要?”
厉砚修冷冷嗤笑,“沈秋池,你的心是石头做的?”
他失望地从沈秋池身边掠过,再没回头看她一眼。
空寂的包厢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扑面而来的无形触感,悄悄爬上心头,如同外面浓黑如泼墨般的暮色,渐渐束缚了她的全身。
沈秋池感觉浑身的力气被剥离,腿窝发软得蹲在原地,喉咙里渐渐溢出小兽般的抽泣,豆大的泪珠子夺眶而出,滴答在干净无尘的地砖上。
发泄良久,她才猩红着眼睛,缓缓将手机放入口袋,离开皎月阁。
这天夜里,她蜷缩在花筱筱的床上,睡得很沉。
但梦里的恐怖碎片,让她呓语不断,冷汗连连,半夜还发起了高烧。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10点。
“醒了?”花筱筱穿着睡衣,悄悄打开卧室门。
自上一次跟厉砚修闹别扭,沈秋池便从1号公寓搬出来,住在了她家。
虽然这里离市中心很远,但胜在清净,没什么人打扰。
而且这里是老居民区,早在几年前就被政府通知拆迁,却一直杳无音讯。
时间久了,地图定位也被抹去,像是被淘汰遗忘了似的,苟延残喘至今。
沈秋池撑着上半身坐起,额头上的冰凉贴没了粘性,吧嗒掉在面前。
“我发烧了?”
她刚开口,便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勉强从干燥的声带中挤出来一样。
“是呀,烧了大半个晚上呢,嘟嘟囔囔的还说梦话,我也没听清说什么。”
花筱筱端着一碗熬的香糯的米粥,还有洗漱杯子跟盆,眼帘半垂走近床边。
实际上她是在逃避掩盖事实后的不自然神情,生怕被沈秋池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