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池的灵魂仿佛被地狱之手撕扯,她能听到自己脆弱的心声,也能感知到紧绷数日的嫌快要崩断,但是就是无法控制情绪横冲直撞。
一滴滴泪珠凝结,犹如断了线的珠子,颗颗顺着颊边轮廓滑落,摔成粉碎。
“算我求你了,厉砚修,赶紧离婚吧。”
“我受够你的掌控,更受够厉家的操纵!”
“这么些年,我自诩没有对不起你过,从你出车祸,到现在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我问心无愧,也没想着拿这件事索取功劳。”
沈秋池哽咽的声嗓沉哑,脖颈处的脉络微凸,“既然我们的利益已经达到了各取所需,就别再互相纠缠了,你这样施舍情感,只会让我觉得更加恶心。”
她不要心里没有她的男人。
更不想再跟厉砚修感情拉扯。
他心里藏着白清歌,那就让他称心如意。
沈秋池真的好累,累到连动动手指头都觉得费力。
她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生活。
厉砚修看着她哭的声嘶力竭,心脏突地一跳,好似感受到了真切的刺疼。
那种疼,犹如尖锐的一柄刀在翻搅,紧握成拳的指尖都开始轻轻地颤抖。
原来在沈秋池的心里,他竟是这样一个人。
厉砚修的感情,被她认为是施舍。
他的关怀,更是与利益牵扯。
沈秋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他是真心待她的。
厉砚修不想跟沈秋池讨论离婚的话题,生怕再说下去,会让她的情绪越来越崩溃,他黑沉着脸,旋身捞起衣帽架上的外套,很快离开。
空荡的公寓里,沈秋池站在原地。
扑面而来的寂寥和孤独感,将她所有的防备腐蚀的干干净净,好几日的压力和失眠,让她通通宣泄而出,腿窝泛酸,无力地蹲在原地,嚎啕大哭。
厉砚修没有走,只是站在门口,神色黑的吓人。
他给夏杰打了电话。
“查查最近沈秋池都跟什么人接触,沈氏有没有发生什么动荡。”
“尽快给我消息。”
他点燃一支烟,思绪繁重的打开走廊尽头的门,外面有一百多平的露天阳台,他走到栏杆前,含衔着烟蒂,仍由淡灰色的烟雾将眼内犀利朦胧。
夜景再繁华多姿,厉砚修也没心思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