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铭低头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五岁小娃娃,仿佛忽然之间才想起来,这不只是沈昭月的儿子,也是他的儿子。
只不过沈昭月不让沈庭安认他,想来也没告诉过他,他的父亲是谁,他才会一路上管自己叫“皇帝叔叔”。
齐铭心里倒没什么怨意,不认便不认,正如沈昭月当年说的,这孩子是她生,是她养,那便该由她说了算。
这几年朝臣一直催他选秀女,立后纳妃,延绵子嗣,他自始至终顶着这些压力,偶尔也会见见一些经过筛选后推举上来的美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兴趣缺缺,以至于后宫至今空无一人。
而五年后再见到沈昭月,他对女人的兴趣才又重新出现。
在肃州州衙见到沈昭月的一瞬间,那个高举着龙形玉佩的粉色身影,既让他骤然再次心动,又让他怒火中烧。
田有善怎么敢给沈昭月穿这种衣服?怎么敢把他的女人豢养在自己府中?五年前他也想过要不要囚住沈昭月,但他终究没舍得,也不敢这么做。
可那个姓田的狗官却毫无顾忌地这么做了,他怒不可遏,几乎想当场砍了狗官的头,好不容易才控制住那股冲动,让人连夜审完了案子,才合理合规地摘了田有善那颗狗头。
第二天州衙他用安神香使沈昭月困倦入睡,偷偷见了人一面,以为那可能就是两人这辈子最后一面,没想到双峰山又让他有机会为她保驾护航一次。
可这里的土匪头子又看上了沈昭月,还张灯结彩,掀开沈昭月的红盖头。
他都没揭过沈昭月的盖头。
更可恨的是那土匪头子竟然恬不知耻地亲了沈昭月的脸一口,他忍无可忍,一剑斩飞了那颗可恶的头颅。
他觉得沈昭月就不应该离开漳州,漳州被他派锦衣卫日日盯着,治理成如今这样民风淳朴,路不拾遗,整个漳州找不出一个鸡鸣狗盗之辈,也没有男人敢调戏轻浮女人,沈昭月才能在漳州安安稳稳地生活。
可她偏偏离开了漳州,而且一离开漳州,不管走到哪儿都会被男人盯上,加上那个聂三,已经有三个了。
齐铭看看昏睡的沈昭月,又看看沈庭安,内心涌起一股冲动,小声地问沈庭安:“你娘总是很容易被坏人盯上,叔叔若是能时时刻刻保护在你们身边,是不是就很好?”
沈庭安皱着小眉毛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可是一般来说都是大家一起保护皇帝,哪儿有皇帝保护别人的呢?”
齐铭道:“你们都是我的子民,做皇帝的保护子民是理所应当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