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华听到俞明祉的叹气,鼓了半夜的士气顿时泄了去,索性趴在书案前不管不顾睡去。
俞明祉像从前一样,把十七个案件的卷宗誊抄下来,以便白日里卷宗还回去以后,他还能拿来反复推敲。
当誊抄到一例邻里纠纷却失手打死人的案例时,他才关注到凶犯是四旬妇人,竟然一榔头把正值壮年的男人敲死了,后来自己死在监牢里。
案牍上油灯颇为明亮,窗外却漆黑一片,俞明祉又想起前往五老爷院子的女人。
有时候女人不能小觑啊。照样能杀死男人,照样能在暗夜里来去自如。
便搁下笔,又去翻阅卷宗,把所有牵扯女人的案子筛选出来。
这么一来要抄录的案件多了八件。
等乔书华从睡梦中醒来,俞明祉把卷宗已经归类理好,“当年徐府二老爷,即你那二舅舅时任凤鸣司理,跟每个案子都逃不了干系。
如今他好好活着,他的长子却受了伤,怕是因着到新江府的路途太远,而他官至知府,身边又难以接近,便复仇在他后代身上。”
乔书华一个激灵:“你休要吓我!”
“当年的知州告老还乡都没放过,其他几个皆升迁调动,亦没逃脱。十四年,有那么多准备的时日,我吓你作甚?”
俞明祉熬了一夜,此刻反而不困,说话比白日里中气还足。
乔书华抱着侥幸心理:“瑞表哥就是摔的。”
“隐疾呢?司户和押司生前可都有隐疾。知州还是死在小妾榻上。”俞明祉提醒他。
“或许是巧合。”乔书华也心虚。还有他刚去世的五舅舅,是否牵扯其中还未知。
“但愿吧。”指着一叠他抄录好的案件道:“这些你想办法问清楚你二舅舅,当年是否还有隐情。”
“这么多?!”乔书华瞧着比昨日多了一些。
“我又挑了些犯案人是女子的。”俞明祉道:
“我挑选附近的帮你打听,剩下你自己来。还有,去牢狱走访当今的狱子,了解下当年牢狱里或押解路上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儿。”
乔书华明了,点着刚清醒的头连声道:“即刻就去。即刻就去。”
俞明祉补了一个多时辰的觉便起了身,开始去调查十四年前的旧案,首选的便是凶犯为妇人的邻里纠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