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月溪又转向了二夫人。
二夫人大惊失色,对西府闹出的笑话,内心深处多多少少有些幸灾乐祸,传播到什么地步她不会加以干涉,但在年幼的姑娘们面前大肆宣扬是万万不可的。
所以才让姑娘们每日在学堂多待一会儿,没想到学堂里如今也躲不过。连忙对站在廊下伺候的人道:“把姑娘们都送回去。”
“夫人,姑娘们早就听去了!”韦月溪冷笑,此刻才想起事态的重要性,是不是有点儿晚。
她看向身后的姑娘们,又看向二夫人,义正词严道:
“虽然打理后宅不是我一个西席先生该教导姑娘们的,但既然吵闹发生在学堂,且当着姑娘的面,夫人,恕我僭越,也该让姑娘们知晓:
后宅之中,主是主,奴是奴,奴婢再骄纵也不好越过主子去。
再者,奴婢的一言一行都是主子的教导,行事作风皆代表主子的脸面和教养,从奴婢的身上就能窥见主子的涵养。
是以她们想做人人称赞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女,从小就要学会管教好自己的奴婢。”
姑娘们平日里愿意听白先生教诲,而且她们都还年幼,只看到今日事情的表象,此时齐刷刷的点头称是,“先生说的有理。”
二夫人听出韦月溪话里讽刺的意味,讽刺他们徐家主子、下人没教养,却因着理亏不好发作,只得赔着笑:“先生说的极是。也叫姑娘们看看如何处置不懂礼数的下人。”
遂对着下跪的众人厉声道,
“你们当真是无法无天!平日里对你们的管教都喂了狗!
我听到下人来报你们在学堂里吵闹,只当是普通的吵闹,没成想居然说出这种腌臜话来,居然还当着姑娘的面!”
又打发身边的人:“去回禀三夫人,在学堂里吵闹的人我做主绑了,拖到外头每人打二十棍子,然后关进柴房,三天后再放出来。”
两个院子的下人听到此处罚都有些恐慌,二十棍子下来即便不会皮开肉绽,那皮肉之苦也难捱,况且还要被关进柴房。
此刻都没有方才的威风,开始哭天抹泪的求饶,可惜没有人理会她们的求饶,也没有人替他们求情。
那边捆绑了两方吵嘴的下人,这边二夫人来向韦月溪道歉,这回道歉可诚恳多了:
“白先生,真是对不住,眼下府里事情多,我没顾上学堂这头,怠慢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