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不为难,那别人呢?徐府、乔司理,若知道白先生的身份都不会轻易放过。
总不能拖白家兄妹下水,还是做好万全之策。
韦月溪开始思索,白清润到底怎么离开凤鸣,能让人知晓,又不叫人怀疑。
——
十月初二。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一夜中最暗的时候。
有两条人影悄无声息的进了学堂的偏院。
半个时辰后,学堂的偏院打开了门,药味依然浓重。
白清润在随从的协助下,背了一个裹着棉裘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在马车上。包着头巾的丫鬟拎着大包小包,随后上了车。
有学堂的同僚从前门过来相送,白清润面色凝重却不失礼貌的同大家道别。
马车使出巷子口,小心安稳的朝码头走去。
码头一切顺利,只是刚上船没多久,白娘子同许多船上乘客一样,开始晕船。
因着她在病中,所以晕船尤其厉害,身边的丫头大呼小叫,说是船舱太闷,极力劝说她到外头甲板上透气。
不知是甲板太湿滑,还是丫头太不稳重,她一脚打滑便向白娘子身上摔去。
白娘子正趴在扶手上要呕吐,哪里经她这一撞,二人挣扎间,双双落水。
甲板上的人瞧见了,开始喊人救命,可真正敢下水救人的人又有几个。几个耽误之间,湍急的河水里早就没了人影。
就在白清润搜救妹妹的期间,韦月溪和叶宁早已在水月庵的寮房里呼呼大睡。
这一通折腾,着实累的很。
叶宁一觉醒来神清气爽,却发现韦月溪不在身边,只有洪妈妈在一侧歪身打盹儿。
听到她起身的动静,洪妈妈也坐起身:“叶姑娘醒了,厨房里熬了驱寒的药,我去给姑娘端来。”
叶宁一边梳理头发,一边问洪妈妈,“月溪呢?我们何时下山?”
洪妈妈还没走出寮房,“二姑娘早已离开了,吩咐奴婢把姑娘安全送回酒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