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许国面上的神情更加和蔼了,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个有用的字,“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
这不废话吗?说了等于没说。
不过他刚才走近了几步,刚好能看清他们上臂那个白晃晃的物件是什么。
——黑色纱布上用针线缝了一朵几瓣的白花。
季许国和南青的佩戴在左臂,苏常夏的则扣在右臂上。
这是……只有丧礼上才会佩戴的黑纱白花。
再联想三人一身的黑衣黑裤,所以他们是被邀来参加易春生的葬礼的亲戚?
江清鉴也算得上易家的亲戚,却没有这种打扮。
就算要戴丧,也得等到了主人家,由负责置办丧事的人给他们分发行头,这三人还未到易府却已然穿上了。
除非他们本来就是被聘请来处理丧事,或者做鬼亲的人。
江清鉴不动声色地挡在梁再冰身前,礼貌地朝几人笑笑,“可以啊,正好顺路。”
心怀鬼胎的六人就这样一同踏上了寻找易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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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掩盖下,两边的民居楼房影影绰绰看不真切,将近傍晚的时候却没有一户人家生火点灯。
任何属于人的动静和声响都不存在,只有他们踏在青石板上脚步声在不断重复。
笃、笃、笃……
这里静得像一座死城。
梁再冰啧啧称奇地四处张望,“这里的人不会早就死光了吧?”
那易老爷子可真够奇葩的,镇子里的人都因为冥婚死光了,还想着给他死鬼儿子在阴间续香火。
是嫌活得太久,想全家整整齐齐地下去陪儿子吗?
江清鉴故意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幽幽道,“你怎么知道,易柏请我们来真的是为了办冥婚?”
耳廓被冷冷的吐息一吹,梁再冰半边身子都起了鸡皮疙瘩,捂着耳朵往旁边蹦了两步。
他还真没想到过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