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解释,易父易母立即选择了相信。他们不愿意再想有第二个可能。
易母伸手摸摸女儿的大腿,说:“大姑娘了,还不会好好走路呢。差点把妈妈吓死了。”
易父长舒口气,挺直的脊背再次下塌:“肯定是今天照顾你姐姐太累了。你今晚别过来了,等会儿跟你妈一起回去。大家都好好休息,休息。”
“老易。”
“爸爸。”
易父是家里的主心骨,大事小事都他说了算。他是个拿定主意,便谁也不能改变他的固执性子。
“就这么说好了。”他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看窗外的夜色“时间不早了。要不,你们现在就回去吧。”
易母心疼丈夫,但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丈夫脸上坚决的神情堵住了要说的话。她对小女儿的身体,也不大放心。最终,易母拉着易芳秀离开了病房。
易芳秀见妈妈紧紧地看着自己。她知道今晚不能去酒吧试工了,她背着妈妈偷偷给师兄发了一则短消息,说不去了。
易芳菲看着爸爸塌下去的肩膀,她的心里便十分十分难受。她几乎不忍心再多看一眼。望着病床上的自己,她想到了刚刚的事。
易芳秀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头。
手指头在轻微的颤动,那是内心涌起的巨大希望带来的变化。她先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抚上病床的一角。
在触碰到被套之前,易芳菲又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指头。她怕手指头再次穿过被子,就像今天那些数不清的尝试,什么也碰不到摸不着的感觉很恐怖。
这种恐怖一次次提醒她,她已经死了。谁也看不到、摸不到、听不到她。死亡的恐怖,原来不是那些令人备受折磨的疼痛,而是你意识到,你在人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被夺走了,你不存在了。
“芳菲啊,爸爸这几天总在想一件事。”
在易芳菲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发愣时,易父却突然说话了。这使得易芳菲抬头看向了父亲。
易父紧闭着自己的嘴巴,嘴唇不停地颤动着。他停顿了片刻,激动的情绪像凶猛的海浪,洗刷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