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物是在调情?崔柯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红唇一点一点,慢慢地抚慰着颤动的手掌。行为不见得有多露骨,但却让人烧红了脸。崔柯仰头望天,这场景太不适合刚成年的少女观看了。
“我太寂寞了,泮。这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全是空的,永恒不变的空。你能来找我说说话,我很高兴。我说的那些话,全是为你不平而已。”
吕泮没有抽回自己被对方握紧、轻触的右手。他面上带着股满足与陶醉。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骗我。”他理智清明地说着,“美人图,你想骗我给你打开法阵。你的意图我一清二楚。”
猛然抽回手,他的右手背在了身后。
“我来这里不是来找你,你别自作多情了。”
轻蔑、鄙视的神情。
“我今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头顶的赤月。噢,我忘了,你在里面看不见天空。你有多少年没见过赤月了?但你忘不了赤月带给你们的欢愉吧——力量的疯狂增长。”
它被吕泮的话激怒了。赤月,它渴望又怀念的赤月之夜!
脸上的微笑如同一缕轻烟寂然消逝,嘴角上拉,露出透着杀气的利齿。这已经不是一张人脸了。
是来自欲望深渊在混沌之中生成的什么怪物的脸。
它现在看起来宛如一头危险的巨兽。
“啊,今晚的月色真是美极了。”
吕泮背在身后的右手,拇指来回轻抚曾被轻吻的食指。他的脸上带着股报复得逞的愉悦之情。
他需要发泄心中的愤懑。它说得没错,他明明比吕姈优秀,为什么他不可以呢。为什么母亲认定,姈会是她的接班人,而他只需要在合适的年龄成婚。
鬼魂精怪的理智是如此的不牢靠。只是一句话,就会让它变得歇斯底里,放弃衡量利害得失。
它抬起无数张大大小小的脸。无数双眼睛露出凶光,如刀子一般锋利的指甲挥向了男人。它看不见男人在哪儿,但它能从刚刚手掌的位置判断,男人站立的位置。
挥动的位置对准了男人的喉咙。
吕泮见到了一道青黑气体逸散在散发莹白光芒的墙面。下一秒,无数张贪婪、嗜血的脸迫在眼前。
然后,扭曲痛苦的嚎叫响彻云霄。
“吕泮,流丝法阵迟早有一天会被你破坏!你和我们是同类!是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