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父亲也开始打他。约莫是廖友全六七岁时,母亲忍受不住长年的殴打,在一次被殴之后绝望自杀。自此,廖友全失去了唯一保护他的人。他成了父亲唯一的殴打对象。
侥幸成年后,他结婚生了孩子。孩子的到来,是一个负面的不稳定因素。他原本被父亲扭曲的精神世界,在一次次常见的育儿争吵中进一步被扭曲。
他在某天开始殴打妻子。妻子受不了,跟他离了婚,留下了孩子。孩子成了他不幸生活的出气筒,他的孩子经历了跟他相仿的幼年生活。孩子长大后,离开了他。
后面,他便一直独立生活,直到衰老与疾病令他不能照顾自己。”崔柯的讲述干巴巴,像是被挤干水分的抹布。
她语气里满是对廖友全的鄙夷。弱者的不幸令人同情,但这并不能成为弱者施暴的原因。
“崔柯,也许他也不想的。”吕三轻轻喘息着说道。
为廖友全辩解的话语,引发了崔柯极为不满的反哼声。
“怎么,男人更能理解男人的不容易吗?”崔柯讥讽地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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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是。我可从来不打女人。”
“也是。你可是……”杀了她。崔柯话说一半,便意识到这话不该从她的口中说出。
她闭上了嘴,继续环绕在这一家三口,试图寻找到离开记忆之河的方法。
黄斌斌安静地凝视着面前,像是被抽离了灵魂的人体。他的脸,好似是来自一片原始混沌的产物。这已经不再是一张人脸了,他到底想要什么呢?
“在这里,只要你相信眼前的环境是真的,那它便会成真。是你自己的意志赋予了它伤害你的权力。”黄斌斌大声说起了吕三曾经说过的话。
崔柯不明所以地看向黄斌斌。
“崔柯,在这里你能让廖应崇消失!这就是廖友全想要让你做的事!”
“什么?在这里让廖应崇消失吗?在廖友全的记忆里消失?”崔柯皱着眉,不明白黄斌斌在说什么。
“你曾说,强大的怨念足以改变现实世界。廖友全的怨念,是拉回自己被异化污染的魂体,他怨恨的是他自己!”
黄斌斌激动地大喊道,“过去的记忆塑造了现在的你。他要你改变的事是,在记忆之河里的这一刻,被‘廖应崇’吞噬的他。他不想要这个他!”
听到这话的崔柯,神色怔愣。
同时,黄斌斌身前站立的男人表情发生了变化。男人的脸显现了最恶毒的大笑。
“不可能!他不可能摆脱我!”男人放肆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