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徐妈妈自有手段,怎得要我出面?”柳姻愈发奇怪,这调教新人的事儿也不是她这样教司干的,她顶多就教教课,怎得让她去了。
“这也是没辙,昨个夜里妈妈应了个局子有些累着了,今儿个早上又来了贵客,这一时也没法调教人,又碰上几位娘子连连出局,竟一时没了人手,想着姑娘本是堂子里的教司,这事儿也算是姑娘本职,反正姑娘出面倒也说得过去,便遣了奴家过来请。”张娘姨干净利索的将前因后果一交代,笑着站在那里等着柳姻回复。
“这样啊……”柳姻想到昨日那个张月娘就有些头痛,可事儿撞到自己手里,她也不想让张月娘受楼里的磋磨,只得点头应下。
出了门才发现门口竟停了一辆马车,柳姻顿了顿,想着该不会是那个一向抠门的徐妈妈给自己置办的吧?
见柳姻愣住,兰燕上前一步才小声解释道:“夫人吩咐的,日后便让这人接送姑娘,免得路上人多冲撞了。”
听到这话,柳姻点了点头,这才对嘛,这么大方才不像那位抠抠搜搜爱钱如命的家伙。
一路晃晃悠悠的往清音堂而去,柳姻被晃得越发困倦,便开始胡思乱想转移精神,想着就想到昨日那张月娘,不由的深深叹了口气……
这个张月娘她实在不知道该说对方愚蠢还是单纯,那日她问了对方家事,果然如她猜测,对方自幼丧母,父亲高中为官后又续娶一位娇妻,这位后娘出身豪商之家,虽说为官的少有娶商户之女,可一则张月娘父亲官位卑微,不过是个小小县官,新嫁娘家中虽是商户确是当地只手遮天的豪商,一个想要钱支撑自己往上爬,一个想要权改换门庭,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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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当年张月娘也已十来岁,又是女儿身本碍不着后娘的眼,只她也不知单纯还是被人算计,竟无意中让新夫人流了新胎,便让那位夫人本想仅仅是冷待她一番,这次事发后张月娘就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日,张月娘听从新夫人的吩咐上山求佛为那位未成形的弟弟上香,竟在寺庙里认识了这个俊秀公子,虽说她自己只认为一切是巧合,可经历过信息爆炸各种狗血宅斗小说洗礼的柳姻来看,这突然亲近,吩咐出门,突然丫鬟婆子走散,突然遇见俊秀书生协助,实在是巧合的让人无法相信。
只是她当时见张月娘呜呜咽咽哭个不停,也没心思和对方掰扯这些细节,只再三安慰后,又将清音堂的规矩再三交代一番就匆匆跑路。
怎料到这位姐姐,竟然哭哭啼啼了一宿,她实在有些不理解,既然不愿意卖身,干嘛要答应那渣男,既然答应了,又做什么这般姿态。
想着,清音堂也便到了,柳姻随着张姨娘踏过后门,便走进那后院的石头屋里。
进门时柳姻愣了下,她本以为徐妈妈会将人安排在房间里,怎料竟然放在这刑讯的石头屋,心中越发有些奇怪。
这石头屋确实不大,细细打量下也不过十数来平,一个狭小的木门,角落里是一个不过巴掌大的窗户,这边是屋子里除了门外唯一的采光。
即便是这早上,关上了门这屋子里也是昏昏暗暗的,不过到没有柳姻猜测的满是血迹的刑具,只有一堆稻草堆在角落,上面坐了个女子正在呜呜咽咽的哭着。
“月娘?”柳姻见带自己进来的张娘姨告退后,示意兰燕也跟着出去,才对那人影开口。
“柳……教司?”女子抽泣着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