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高采烈、眉飞色舞,向夏笙歌讲述着自己一路上所经历的种种艰难险阻,以及那些令人啧啧称奇的所见所闻。
这种发自内心的欢欣喜悦让阿飞整个人都变得轻盈灵动起来,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沉稳内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飞扬跳脱、洒脱自在。
至今夏笙歌忆来,仍觉历历在目,如在昨夕。
然而,最后男人的眉眼又平静沉敛了下来。
他似是与夏笙歌对话,又似是自言自语,喃喃道:“杰拉尔德有一个爱着他、他也深爱着的妻,我羡慕他。”
醉意五六分的男人顿了顿,一口喝光了高杯中的红酒,自嘲着笑道:“不知我横死之日,
几人假哭?
几个忍笑?
几人有悲?
几人永怀?”
当时夏笙歌也喝得四五分醉了,因此她也只是踢了男人一脚,迷糊着问道:“你为什么要横死?”
男人就扔掉酒杯,哈哈大笑,坦荡睥睨道:“男儿本自重横行,飞扬跋扈为谁雄?
归酣歌大风,慷慨天地间。
生,当纵意无忌;
死,当天崩地裂。
我这样的人,岂可默然老死病榻?”
然而,如今——
天未崩。
地也未裂。
因此夏笙歌相信阿飞这样的顶级反派主角,是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特别是这六十六天下来,当她亲自见到了那些被狗男人祸害的女人们后——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你是顶级的祸害。
杀男人,玩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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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完继续杀,玩腻抽身走。
你有足够的理由遗害百年、千年的。
不是吗?
……
“大小姐。”
在夏笙歌低头完全沉浸进回忆和思绪的时候,身边的宿洗轻轻碰了一下她的手肘。
一贯掌控全场、言笑晏晏的宿洗声调上扬,声音中带着努力压抑却压抑不住的震惊,道,“他来了,好像——
真的是任少族长!”
如山崩落于途中。
如狂澜起于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