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吱呀”一声倒下,砸在了芸心身上。
芸心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你这个贱人……嘶痛死我了……”芸心捂着腰爬起来,瞪着连海棠,却只见她惨白的脸上阴冷,像索命的女鬼一般。心内竟有些发怵,忍着气咬牙切齿道,“我去告诉大小姐!你就等着死吧!”
连海棠上前扶起门板,把它重新装上门框。
连棉呆呆地站在姐姐身边,刚才的姐姐好凶,她还没反应过来。
“小棉别怕,以后谁欺负你,姐姐替你打回去!”
以往姐姐总是告诉她要忍着,今日的姐姐与以往不同。连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嗯嗯嗯!姐姐保护我!”
连海棠摸了摸小棉的头,“姐姐会永远保护你。”
走出房间,满世界的白,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仔细一看,原来是下雪了。
余杭许久不曾下过这样大的雪。
连浣衣处的石墩都盖上了厚厚的白棉被。
远远看着就像一块雪白的、香喷喷的糯米糕,上面星星点点地洒满了黑芝麻,朦朦胧胧的迷雾细雨就像刚出锅的腾腾热气,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入口定是甜滋滋糯叽叽的美味……
连海棠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姐姐,大雪兆丰年啊。”连棉捧着红薯送到海棠嘴边,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姐姐你吃一口。”
递到眼前的红薯闪着金灿灿的光泽,泛着香的热气传到鼻间让人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我不饿。”
连海棠不动声色地撇开视线,“快吃,吃完了得去万仪居扫雪,去晚了沈夫人又该生气罚你。”
想到沈夫人手里细长的竹鞭,连棉后怕地打了个哆嗦。
胡乱地把最后一口地瓜塞入口中咽下,“姐姐,我们快些去吧。”
万仪居是沈夫人的院子。
连海棠抬头看着挂着“万仪居”三个大字的牌匾,娘亲说过,这三个字行文流畅如龙腾蛇舞,笔力遒劲,是好字。
可这里面的人,却是恶人。
沈夫人是连府的主母,是连清玥的母亲,两母女生得一个模子的心狠手辣。
真不知连生财是什么样的眼光,养在府中最珍爱的两个女人如出一辙的毒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