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班班长逮住他一顿骂:“莫雨森。你怎么回事?干活精力不集中,想什么呢?看你,黑眼圈这么重,快成大熊猫了,怎么了?和媳妇吵架了?小两口吵个架有什么大不了,有人离婚了不也该吃吃,该喝喝,不要把什么事都放心上,天塌了高个顶着,但是今天这事你必须放心上,这是我们矿的命门,相当于人的血管子,你的责任重大。领导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说明领导信任你,你不能辜负领导的期望,上班把烦恼的事丢一边,专心工作。再说,老想着烦心事有用吗?”
“是,班长批评的对,我以后一定专心工作。”
莫雨森好后怕,多亏班长眼疾手快,不然真出事了,自己受处分是小事,洗煤厂至少停产一天,洗煤厂停产,井下无法生产。这个矿井年产六百多万吨精煤,停产一天影响生产煤炭接近两万吨,一吨六百块,两万吨就是一千二百万。一千多万啊!不是自己能承担起的。
想到这里,他决定请个年休假出去玩几天,让自己放松一下,把自己的烦恼扔在铁路上。
莫雨森办理好了手续,和妈妈打了个招呼提着包走了。他要来个说走就走的旅行,没有通知岳凤鸣,想起岳凤鸣,他心里一阵烦躁。
莫雨森坐上火车去了云南。现在是冬天,北方冰天雪地,南方会不会春暖花开?他要去看看。
进入腊月,岳凤鸣的肚子凸起来,厚厚的羽绒服掩盖不了凸起的小腹。她怀孕已经五个多月了,行动有些不便。每天走着上下班,比骑车子早出发十几分钟。她想过渡楼离工作单位近,晚上住在过渡楼,早晨就可以晚起五分钟。五分钟也是时间,她现在累一天就想多睡几分钟。
打开过渡楼的房门一看,床上乱七八糟,被褥没叠,被单皱皱巴巴。岳凤鸣生气地骂道:“莫雨森,啥时候变得这么懒,被子不叠,被单不整理,弄得像个狗窝,怎么睡得下!”
她一边骂一边整理,换上干净床单和被罩,她把脏被单、被罩装在一个袋子里,准备明天拿回家用洗衣机洗。整理好床铺,拿起地板擦到洗刷间涮干净开始擦地板。
岳凤鸣擦地板时,肚子撑着弯不下腰。她多么盼望莫雨森一步跨进门,接过她手里的地板擦。她会顺势扑进莫雨森的怀里,两个人一个拥抱消除隔阂。可是,她把地擦完了也不见莫雨森的踪影。
收拾完房间,岳凤鸣累得腰都酸了。她躺床上等着莫雨森,等得眼皮打架,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岳凤鸣一摸旁边的枕头是凉的,莫雨森一夜未归,他去了哪里?在婆婆家里睡了吗?
自从那天莫雨森从娘家摔门而出,他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通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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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凤鸣心想:是自己不对,自从出事后五个多月了,从来没和莫雨森亲热过,他受不了闹小脾气也是应该的。自己有错就要先低头,想到这里拨通了莫雨森的电话。电话响了几下就被对方挂掉。
“该死,竟敢挂我电话,再打,我看你还敢挂不?以前给他拨打电话都是秒回,现在怎么了?长本事了?”
岳凤鸣接连拨打了好几次,对方都是秒挂,最后干脆关机。
岳凤鸣把手机扔在床上,心烦意乱地抓着头发喊:“莫雨森,看你回来我不收拾你,我让你罚跪,跪搓衣板,没有搓衣板,跪键盘,对,跪电脑键盘。你不求饶绝不让你起来!”
她不想给婆婆打电话,不想让婆婆知道小两口闹矛盾的事,他们闹矛盾的理由实在说不出口。她婆婆要是知道她和她儿子结婚五个月没让他儿子近身,她还不气疯了吼叫:娶个媳妇当摆设吗?
岳凤鸣心想:姓莫的,你早晚要开机,我给你发短信,看你看不看。她开始编辑短信。
老公:你去哪里了?
老公:你敢挂我手机!回来小心跪键盘。
老公:你快回来,我一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
岳凤鸣直接用歌词呐喊。
编辑完短信起床,上班时间快到了,她草草洗漱一番,没顾上吃早饭匆匆赶去上班。
岳凤鸣坐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宁,打开手机看短信,没有看到莫雨森的回复。
两个人能不能联系上,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