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说得字字泣血,句句泣泪。
殷长殊的目光阴鸷到了极点,他深深地喘息,浑身散发着让人胆颤的杀气和暴戾,他猛地回头,目光凝视在供桌顶上的画像里。
他的掌心,都被自己掐出血来了。
“母亲,是怎么死了?”
他哑声。
徐嬷嬷依然跪着流泪,她木然地说:“被熬死的,姑娘身体本就弱,产后没得着休养,整日忧心您,又被折磨,到您六岁的时候,她就不行了。”
“她没了之后,九姑娘以伺候不周的名义,把府里的人都换了,老王妃留下的人脉,都在她手里握着,她做着可方便了。”
“整院的奴才,不识字的被灌了哑药,识字的剁掉手指,都赶出府来,老奴和白来福,一个哑巴,一个残废,本准备拼死前往边关,替小姐申冤,可是,出府后就有人劫杀了我们!”
“他们都死了。”
“老奴和白来福命大,却也身受重伤,养了足足两年,王爷回来了,老奴们想去找,却发现有人一直追查着我们!”
“老奴和白来福躲躲藏藏,王爷却在四处征战,又继娶的九姑娘,您彻底落到她手心里,老奴们不敢告御状,没有证据,不能说,不能写,谁会相信呢?”
“老奴们只能逃,一路躲到南边,求医问药,好不容易治好了嗓子,然后……王爷就死了,老奴们也老了,没力气了,只想着小姐的冤枉,大概这辈子都申不了,谁想到,老奴,老奴还能再见着您呢!”
徐嬷嬷呜咽着,虚弱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