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如尘缓缓收起剑,剑身隐于体内。他沉默地望着前方,喘息未定,心绪难平,拳头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那股冲动愈发强烈,他此刻非常非常想,去找关山羽。
尽管他并不清楚见到后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但这份冲动几乎让他无法自持。
宴如尘深吸几口气,调动全身灵力,努力平复心情,清除杂念。然而,就在他闭目凝神之际,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呼喊:
“如尘!你在里面吗?”
宴如尘微微侧头,转向洞口,但未作声应答。
洞外之人显然是谷雨,她呼喊也只是和宴如尘提前打个招呼,根本也不等宴如尘回应,便继续喊道:“如尘!山羽下山去了。”
今日的雪比昨日更大,如同鹅毛般纷纷扬扬,美不胜收,但是刺骨。
关山羽裹了两层厚厚的围巾,才勉强抵御住刺骨的寒风。
他坐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在山路上行驶,在心里多次提醒自己不许哭,哭了眼泪会被冻住。
为他赶马车的是名叫陈一二的弟子,他穿着单薄,但面色红润,自称从小生长在北方,这点小雪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陈一二一边欢快地驾着马车,一边哼着不知名的山歌,兴致高昂时还会转头对关山羽发出灵魂拷问:
“关二哥,你下山去干啥?”
去干啥?
关山羽目光沉沉的望着马车外,脑子里只有一个理由。
去逃避。
这段时间,不,自从来这个世界后,见识了许多超乎想象的人和事。光是想想宴如尘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要经历八次这种操蛋的日子,他就觉得无地自容。
如果是艺术来源于生活,那么宴如尘的许多经历,就是关山羽结合了自己小时候的一些经历进行了二次创作。
但宴如尘所经历的无疑更加悲惨、煎熬和羞耻。
但这种日子,他居然过了八次。
过了八次这样的人生,居然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