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贤忏又哭了起来,白云间拿出手帕递给她,淡紫色的手帕,一角画着一朵白荷,她一手环着贤忏的肩膀,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臂,默默等着她哭完。很多时候,哭是一种情绪的宣泄,只有在合适的情境、合适的对象面前才会哭出来,允许别人哭,而不是劝她“你不要哭,坚强点,人生最重要就是开心……”这样的话在这个时刻不会有任何安慰的作用,只能让正在哭的人更加伤心,想哭就让她哭,哭完了情绪得到了纾解,比讲空洞的大道理别人充耳不闻有用。
潘晓晨坐在贤忏的另一边,默默地陪伴,贤忏对着贤度走的地方哭了一会儿,渐渐平静下来:
“谢谢您,白老师,还有小潘,我刚刚实在没有控制住,贤度师兄走了之后,我很想痛哭一场,但是寺院里的工作很多,没有太多时间宣泄,碍于修行要保持平常心,让悲喜如常,所以我一直努力忍着,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你们哭了个痛快,可能是贤度让你们来帮我吧?”
白云间拍了拍了贤忏的肩膀,潘晓晨对着她做出安慰的表情,此时的贤忏终于感觉好多了,她说:
“我总是感觉贤度师兄没有走,还在我周围,我感觉她想告诉我什么,但是我听不到,那天师兄们看见她的时候,她吊在树上,她们把她放下来,那时她已经走了,奇怪的是她没有像一般上吊者因为最后的挣扎,舌头吐出来,她牙关紧闭,脖子上的勒痕并不明显,脚下也没有石头等垫高的东西,现场就是她凭空跳起来把自己吊在树上,还没有挣扎就走了。你们说这不奇怪吗?”
潘晓晨点点头:“是很奇怪,按照你的描述,她脖子的勒痕很轻,应该还有救,但是发现时已经是死亡状态,她身上有致命伤吗?”
“没有发现,后来师兄们赶紧报警,警察来了,封锁了现场,又进行了尸检,发出的公告是无外伤,系自杀。”
“大家都能发现有异常,为什么警方的判断是自杀呢?”潘晓晨非常不理解,白云间接话说:
“很多事情出现异常,背后都有原因,异常之后判定正常这背后的原因就复杂了,有可能是为了保护什么,有可能是为了掩盖什么。”
潘晓晨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这蹊跷背后是什么,她想起了那张纸条:“贤忏师兄,你现在坐的贤度师兄之前的办公桌,你发现桌子底下有一张纸条了吗?”
贤忏一惊:“没发现啊,什么样的纸条?”
“是一张便签,上面有一串数字和两个字母。你帮我确认一下是不是贤度的笔体,这或许是解开谜团的突破口。”
“咱们去办公室看看,正好这会儿刚吃过饭,没人。”
贤忏说着,起身就走,潘晓晨和白云间跟在后面。他们来到办公室,果然屋子里空无一人,潘晓晨走到贤忏的办公桌前,蹲下,从桌子底部揭下那张便签纸,递给贤忏,贤忏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