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跟着贤如法师向寺院里面走。很快他们就到了道真法师的方丈室,这里是日常接待会客的地方,潘晓晨小声问谢梦:
“我在外面等你们?”
“不用,你跟我们进去吧。”
方丈室门打开,慧明法师端坐在茶桌正中的圈椅上,见了谢梦她们三人,合十点头,示意她们坐在对面,阿木看见爸爸,看到他光光的头皮,灰色的僧衣,有点愕然,方丈室自带的庄重气氛,让大家莫名地收起过于激动的情绪,顺从地坐下来。贤如法师退出去,把门关上。
慧明法师开始泡茶,四个人沉默地喝完三道茶,阿木最先忍不住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慧明法师跟前,抓住他的胳膊摇着说:
“爸爸,爸爸,你为什么在这里?跟我回家,跟我回家!”
他一边说,一边哭出来,几年未见爸爸的思念,无处可诉,一见到爸爸,思念顿时化成委屈,爸爸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又让他伤心,所有可名状不可名状的情绪一时间都涌上来,阿木哭得让人心碎。阿木的哭求也让谢梦禁不住流下泪,一个人带孩子的艰辛只有自己知道,虽然谢梦是个坚强乐观的单亲妈妈,职业女性,但是那些脚打后脑勺,按下葫芦浮起瓢的日子,兼顾生活和工作,什么事都要自己扛,其中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慧明法师出奇地淡定,他任由儿子哭闹,也不安慰谢梦,他只是看起来漠然地坐在那里,手上抓着念珠,手指拨动念珠的速度很慢,正是这种慢,让潘晓晨捕捉到了他内心其实不像表面那么镇定,他在用念珠让自己翻涌的心潮平静下来。
阿木继续哭着说:“爸爸,我不要你呆在这个地方,别的孩子都有爸爸,我只有妈妈,同学们说我的爸爸死了,我跟他们打架,被老师批评了……呜呜呜……爸爸,你跟我回家,我要给他们看,我爸爸没死,我有爸爸……呜呜呜……”
孩子的哭诉让人动容,谢梦哭得更厉害了,潘晓晨也跟着抹眼泪,但是如如不动的慧明法师还是一副漠然地坐在那里,只是在缓慢地拨动念珠,此时念珠变成一副盔甲,把哭闹声屏蔽掉,把人之常情瓦解掉,这副盔甲在帮他用力地下决心,保护好自己,让自己不要在亲情猛攻下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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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僵持了一会儿,贤如法师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