黥布一拍大腿,“正是啊,大司马与楚王梁王俱是一世人杰,若不是皇上病笃,天下将在这几人中决出,我又何必如此之早便举旗呢。再晚些这场纷争便要没我的份了。谁能想到这几位眼皮子却也那么浅,不过一后戚便可抚慰了嘛?”
臣下更是无语,“想来三位都不至于满足的,可皇上虽病重却尚在,前时含怒而发已族灭陈豨,如今大王便是要给这三位争夺之前再送上最后一番成就了。”
黥布此时已是焦躁莫名,“想我此番,难道是要如那陈涉吴广一般为王前驱了吗?”
淮南国地处偏僻,所能接收到的消息便是大王最怕的数人中,皇帝确实未能抱病来击,可淮阴侯如今以中尉实际掌管关中兵马,而太子不过是顺道挣一份也不知道有几人信服的威望,梁王彭越,齐相曹参等俱已率兵来执反王之首。其中黥布更是惶恐,不知道用兵如神的淮阴侯是否会明日便出现在大营之背,或是不知几时便会有大水滔天将己覆灭。
韩信不愿意为前线军阵之事发言刘盈也不管,就这样日日在马车上粘着他要他为自己和留侯等人并实践出磨砺出来的条令发表意见。便是长乐宫城如何防守,坚城又该如何攻击也不避讳。把君子可欺之以方用了十成十,扰的淮阴侯头疼不堪。
黏土马赛克搓出来以后,宿营之时也被填充,就靠着太子的命令强行把这人拘来看自己和下属们的军棋推演。
“筑垒推进,步步为营,结硬寨,打呆仗。”刘盈故意拿出了一套看上去绝对无错却又愚蠢至极的方略。
“太子殿下是来平定淮南国还是来屠灭淮南国的?”韩信终于忍不住发言。
“就知道岳丈早有计策。”刘盈打蛇随棍上。在淮河以南的安徽江苏中南部这片打仗,还要防备湖北的番君,刘盈脑子里固然是一串有名的战事,可这时挺进大别山基本上就是个笑话,还是只能沿淮河一线沿水路跑去打寿春,合肥,可是就算部队队伍严整,火力充沛,早已有了代差,总还是得有套方略的吧。
夏秋之际,安徽多霪雨,无论火器还是弓弩,汉军的优势在相当程度上都被压制了。可是貌似是韩信的威望太甚,以至于刘盈藏着的雷汞火帽米尼枪居然都没能发挥出来,一路通畅,汉军沿河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