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还没走回后院,裴含章便听到了独孤霖小声地向景福抱怨。
“也不知道这门婚事到底能不能成,阿姐都去了那么久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说到这儿,独孤霖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姐别担心,沈小姐和李大公子交情那么好,她都亲自去了,我看这事肯定能成。”景福轻声安慰她。
景福是独孤霖身边最贴心的丫鬟,她又比和安稳重,因此除了沈殊玉外,遇到大事,独孤霖也只能和景福商量。
独孤霖却似乎对这件事很是担忧。
“这桩婚事是个烫手山芋,就算李公子答应了,李家那边也不好说。”
“那就要看沈小姐的了,李大公子在李家的分量可不一般,沈小姐要是能说通李大公子,那这桩婚事就有七八成把握了。”
婚事?
沈殊玉和李惟清?
裴含章顿时感觉天都塌了。
他不过才离开几日,怎么这世上的事就跟之前不一样了?
他浑浑噩噩地转过身往后院外的小路走去,恰在此时,陆明珠抱着一篓药材从林子里走过来。
看到向她走来的裴含章时,陆明珠便迎了过去。
“小裴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裴含章的神思此刻已不知道飘到了天边哪朵云彩后面,他恍恍惚惚地从陆明珠身边走过,既没答话,也没同她打招呼。
看着他离去时略显萧瑟的背影,陆明珠满腹狐疑。
“这是怎么了,跟丢了魂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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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柏州停留了两日后,沈殊玉最终等来了李惟瑾。
上次见他时还是在淳于靖的寿宴,只是一年多的功夫,眼前的少年似乎不仅是个子长高了,连性情也沉稳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谈论的焦点是他的婚姻大事,他见到沈殊玉后,从前的朝气与洒脱变成了满脸的羞涩与局促。
“沈师姐。”他向沈殊玉行了个礼。
看清他的神情后,沈殊玉心里便猜到了大半,于是故意逗他。
“霖霖叫我阿姐,你以后也可以跟着她这么叫我。”
李惟瑾的脸顿时红的像个熟透的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