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章兴冲冲地从府外回来,看到站在院子里的管家便随口问道:“我祖父呢?”
“小少爷回来了,”管家给他行了一礼,“老爷在后院钓鱼呢。”
本打算回房间歇一歇的裴含章一听说祖父在钓鱼,心里顿时一沉。
他祖父只在心情不佳的时候才会去后院钓鱼。
鱼钩往下一沉,手中的鱼竿随即动了一下,裴守初回过神后连忙收杆。
裴含章走过去时,他正把钓上来的那尾鲤鱼从鱼钩上解救下来,然后随手丢回了湖里。
“阿翁。”
裴含章走过来,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身边。
“回来啦。”裴守初瞥了他一眼,“又偷偷去见沈家的小娘子了?”
裴含章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们师出同门,之前常在一起读书习武,现在总也见不着,有点不习惯。”
裴守初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们是师姐弟,私下有些来往不算什么,不过你们到底已经定亲了,她还没嫁过来,你们总要避忌些旁人,不然这事传出去后你可能不会怎样,但她一定会被人非议。”
裴含章从善如流地点头,“知道了。”
见他答应得痛快,也不知以后到底做不做得到,裴守初无奈地摇了摇头,把鱼钩又甩了下去。
裴含章看着裴守初一脸严肃,小心翼翼地问道:“阿翁,你今天是有什么心事吗?”
裴守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最近的差事办得如何?”
“没出什么差错。”
裴含章想了想,又道:“陛下登基后把羽林卫上下筛了一遍,又放进去不少自己的人,我已经被调去了兴庆宫值守,所以我现在的差事还算清闲,这事阿翁你是知道的。”
裴守初嗯了一声。
裴含章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在公事上不够谨慎,连忙和他保证。
“阿翁,我当差的时候从没出过岔子,你不必担心。”
裴守初叹了一声,“我是在担心我自己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