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晏的意思,说得好听是拿殿下来当桥梁,难听些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挡箭牌。"青黛回想当时的情景,稍有不满。
楚嫆轻笑,"我生以悦我,而非他人所困。"
"心有山水不造作,静而不争远是非。"
"可若是主动来招惹,那就谁也别想好过。"
说罢,抬眼望着整个小池,目之所及有棵垂柳,已有点点嫩芽依稀外冒。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新柳生,又是一年春。"
"本宫好像许久都没去祭奠他了。"
青黛也顺势瞧去,"当年之事得以真相大白,陛下身边虎狼奸臣,虎视眈眈举步维艰,不得已而为之,柳公子的死事出有因。"
"殿下也该释怀了。"
楚嫆轻叹,"年少知己,亦师亦友,时至快六年,本宫早就放下,如今感慨只道是可惜。"
"幕落幕又起,此生已无缘。"
望柳兴叹,清风徐来,碎雪渐融,寒意退散,盛阳普天,十街市坊,人烟攒动,俨然春至,处处繁荣。
几日后,挑了个天晴暖和,适宜祭拜的时辰,乘坐马车来到城外的徇山脚下,依山傍水,风景绮丽。
来到墓前,小厮清扫草叶,婢女摆好果品糕点。
楚嫆定定注视着墓碑,思绪飘飞。
这处山水环绕,花鸟相伴,远离喧嚣,也算是了却他生前的夙愿了。
青黛递来签香,她回神接过,亲自点燃再插上,敬茶水。
随后站直身子,这时不远处有一人也往这边走来,随行的暗卫出剑相拦住。
楚嫆看去,沉默须臾才道:"放行。"
尉迟晏手中提着一壶酒,慢慢走过来,与她相视一眼后,拿酒杯倒出,在墓前简单敬了三杯酒水,又上完香,最后真诚地行了个她没见过的礼。
为不扰亡魂,两人走到边上的河岸。
"朝廷上的事,本宫昨日听说了。"楚嫆先行开口。
尉迟晏瞧着面前的山水,"我没骗你,来这的目的绝非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