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悦仓皇逃回房间之后,无措地一下子坐在凳子上。
苏牧青失望的表情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她莫名其妙觉得有些心虚。
她觉得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很尴尬,既不像主仆那般规矩分明,又不像朋友那样坦诚相待。
虽然彼此之间经常互怼,但都默契地不把那些损人的话放到心里去。
好像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存在,真是越来越让人迷惑了。
眼神扫到苏牧青给的那个包裹,宋时悦无精打采地用手指勾着包裹到手边,一点点打开。
看到书籍上的名字,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坐直了身体。
《医事奇录》、《灸学秘赋》、《奇方记》,一本两本三本......,宋时悦粗略地翻了一下。
这样的古籍,他是从哪里找到的?
宋时悦顿时来了精神,她急切地翻开医书,心里暗暗叫绝。
小时候经常听外祖父给他们讲医者奇事,她和表哥们常常听得入迷,之后还会扮演大夫和病人,装模做样地把脉,用石子土块和树叶当草药。
她的嘴角不自觉扬起来,多久以前的事了,怎么现在想起来还跟刚刚发生的一样。
粗略翻完了《医事奇录》,蜡烛已经燃烧过半了,眼皮沉沉,像是在打架。
宋时悦指腹轻轻抚摸着古朴厚重的医书出神,这些可做收藏传家的医书,寻常人怕是没那么容易收集到一起吧。
苏牧青这个人虽然嘴巴有时候很毒,作为又常常让人捉摸不透,但是总感觉他跟那些大奸大恶之人有些不一样。
宋时悦没有发觉,自己竟然开始无意识地给他开脱了。
看在这些医书的份上,就给他道个谢又有什么关系?
第二天一早,宋时悦瞅准苏牧青屋内无人,一个小跑溜进来,厚着脸皮给他道谢。
苏牧青本不想理她,在她道完歉之后,表情冷冷的,故意转过身将冰冷的背影对着宋时悦。
宋时悦热脸贴了冷屁股,讨了个无趣,可心里却觉得自己活该。
人家昨天不也是兴冲冲地把东西给她带来了,还被她气个够呛,现在算是扯平了。
说到底自己还是赚了的,受个白眼又怎么了,不亏,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