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想死,自己去死好了,别拉着九族老少给你垫背!”
唐闻芝咬牙给自己鼓足了勇气,可依然感觉浑身发冷,双腿打颤。
从下定决心杀死丈夫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如今终于要解脱了。
赵行修死不瞑目的眼睛高高突出来,即使没有了人气,依然露出深深的怨念,他的手掌依然固执地张开,朝着唐闻芝的方向伸过来。
“来人呐,快来人呐!”
漆黑的夜里,唐闻芝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划破夜的宁静,凄厉惊恐,让人听了胆寒。
赵乾孙带着大夫赶过来的时候,赵行修已经死透了,大夫也无力回天,只能惋惜地道声节哀。
唐闻芝带着两个女人围在赵行修身边,哭天抢地地嚎啕,泪人一般捶手顿足哭喊着自己命苦,两个女儿的终身还没有着落,当家主事的就先走了,真是老天无眼呐。
悲恸之间,唐闻芝一口气上不来,昏了过去,赵府一夜之间闹得人仰马翻。
宋时悦一早就被叫到了苏牧青的书房里,他把她引到桌前,指着桌上摊开的东西,让她帮忙看一看上面画的都是什么。
宋时悦低着头,不敢直视苏牧青的眼睛,她认出那些是李林寒包裹里的东西。
她可以略过那发黄的羊皮卷,先从其他东西看起。
“这些都是小苑国记载的医术,其中有蛊虫,下毒,封穴等。”
宋时悦捧着破烂的医书,小心地翻开,一手托着书本,一手认真地逐字辨认。
“这些医书明明用的是云朝的文字,这上面为何要说是他们自己的东西?”
宋时悦看得认真,像是在问苏牧青,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的视线并没有离开书本,苏牧青的脸也凑过来,他看了看上面的文字,不屑地勾唇讥笑。
“这一向是他们的作风。把偷来的抢来的据为己有,再大言不惭地宣称是源于他们本国,小人嘴脸。”
“你再看这儿,切叶蜂?” 苏牧青皱眉,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上面一行小字缓缓滑过。
“以养蛊之人的鲜血喂养,可使蜜蜂认主,再以口令催动,便可令蜜蜂在树叶上咬出痕迹,宛如作字。”
宋时悦跟着苏牧青的手指,一字一句低声读了出来,读完之后大为惊奇。
“这不是无稽之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