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似乎从来都不曾了解到真正的他们。
这也算不上信仰的崩塌,但阿璀确实有几分自恃君子的清高气节,她可以理解为大局谋划所做出的牺牲。
正如知道当年他们二人放弃自己的真相,是阿兄的举棋不定,是崔兄长以数千人性命为筹码逼迫阿兄放弃自己。
当时阿兄将这些事情说给自己的时候,她没有一点怨怒,她几乎也是平静地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当时的谋划和选择。
到最后得出的结论竟然是,若是若是她自己来选,她也是会做这样的选择的。
阿璀是理智的一个人,她虽有自己的清高坚守,却不过于矫情做作,所以此时她也能理解崔寄以自己为饵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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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害怕的是,若有一日,为了所谓的大局,需要牺牲的是更多其他的无辜之人,他们作为上位者,又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她所担忧的,说到底还是作为上位者的他们的底线。
然而此时的阿璀却不知道,这些她过分的忧虑,却是他们的不得已,也是将来的她自己的,不得已。
“我明白了。”阿璀笑起来,“看来这已然是一场很完整的谋划了,想来不出两日,便能看到想要的结果。”
略停一停,又道:“所以这么看来,昨日宴会中的刺杀在阿兄们想要的谋局之中,但今日薛吉的刺杀却是一件意外。”
崔寄也是这般想的,只是他如今所查到的消息却还不足以推断真相。
然而阿璀却给了他们一个惊人的答案。
“崔兄长可还记得我昨日的一个猜测?”阿璀看向崔寄。
“什么猜测?”崔寄先时不曾反应过来,晏琛却已经有些疑惑问起,明明昨日阿璀与自己也不曾说起过什么猜测啊。
崔寄略一思考,才复回想起来,问道:“你是指薛吉和薛公望都姓薛这件事?”
阿璀点头。
崔寄却多了几分诧异:“怎么?他二人之间竟然还真有些什么关系不成?”
“薛吉是薛公望的私生子。”阿璀一语惊人。
“当真?!”
“当真如此?”
晏琛与崔寄几乎同时惊讶地看向她。
“这个消息也是薛吉自己告诉你的?”
崔寄觉得十分诧异的或许还不只是这个消息本身,而是那薛吉十分圆滑,今日他派人审问好几次都被他绕了回去,到最后并没有问出什么重要的消息来。
但为何阿璀只是去了一遭,他便能将这些有用或没用的消息都和盘托出?
莫非是阿璀与他说了什么?
阿璀点点头,继续说自己知道的那些:“据他所说,他的母亲原本是粟特人,但却自幼随家人一同生活在沙州。而薛公望年轻时候曾出入沙州数次,或许便是那时候认识了他的母亲,后来便有了他。而他自出生后便随母亲生活在沙州,薛公望开始几年每年都会托人送去银钱信件,隔两三年也会去沙州探望他们母子。但他十四岁之后到如今十多年,薛公望便不曾再出现过一次。而他母亲在他十来岁的时候也去世了,后来他机缘巧合习得了一手出神入化的幻术,也算独自在沙州生存了下来。前两年他不知何故,好似得罪了沙州的豪强,在沙州待不下去了,只得离开沙州,至于之所以选择来金陵,或许很大的可能还是因为薛公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