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此处隔间的帘子打开。
阿璀转头瞧过去,入眼的果然还是薛吉那一身耀眼张扬的红衣。
“哎呀,果然是小娘子。”薛吉瞧见她,一点也不客气地走进来。
他走进来时,跳脱的步子比他的那身红衣还要张扬,甚至脚下一个打转,还是胡旋舞的步伐。
而他手中托着托盘,托盘里罗叠西域风格的精美酒注酒盏,并几碟子瓜果吃食。
他这样张扬的步伐动作下,那托盘里头的杯壶碟盏竟然稳稳当当,连一丝晃动都没有。
在阿璀冷淡无语的神色下,薛吉的热情一点也未曾受到影响,又一个利落的转身,薛吉手里的托盘便稳当地落在阿璀跟前的桌案上了。
“今日小娘子在本酒楼的消费,在下全免了,娘子不用客气,尽管吃喝。”薛吉不客气地在阿璀对面坐下,将那玉雕制的酒注子提在手里,往阿璀跟前一照,“这是西边来的蒲桃酒,最迟醇厚甘美,别的正店可少,娘子可千万要尝尝。”
他边说着便给阿璀倒酒:“此酒名为‘醹渌’,其色绿而透,其味醇厚而清亮。瞧瞧,这酒色,盛在这白色玉斗里头,实在妙绝。”
阿璀瞧过去,白玉斗里面氤氲的浅碧之色,果然四时芳醇。
“确实好酒,薛郎君请。”阿璀本来就不太会喝酒,此时自然也不会喝这薛吉送上来的酒。
况且便是她想喝,一旁守着的槐娘也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入口的。
“娘子同饮呀。”薛吉自斟自饮,阿璀还没喝,他便将自己跟前的一杯一饮而尽。
喝完甚是愉悦地咂咂嘴,似在品味酒香余韵。
阿璀将自己跟前的那盏酒端在手上,凑近鼻尖一闻,确实醇厚,她偏头朝薛吉:“这一盏可不够,薛郎君不是说今日我在云浮楼中的一切都给免单的吗?那不如再给我准备上十坛八坛,我一会儿带走。横竖我的马车就在门口停着,再多的也装的走。”
薛吉大约是没想到她突然大开口,还这样不客气,当下竟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