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从主座上走下来,扶起她道:“母亲,妹妹年少时说过的话,你现在还要拿出来惩罚湘竹吗?”
太夫人顿着拐杖,道:“两年前,三十二岁了,三十多岁还算什么年少?当时我从安化回来,把她这话转述给你听,你差点去安化找你那好妹子,被我拉住。”
环视了一圈,却没见到人,面色难看了起来,道,“人呢,人在哪里?”
忽然看到了洛湘竹,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撑着拐杖,蹒跚前行,哀声道:
“湘竹,我的心头肉,这些年来,跟着你那重利轻义的爹、你那忘恩负义的娘,为难你了!”
众丫鬟怕她摔倒,连忙跟上,洛湘竹先人一步,抓着她的手,侧头低声哭泣,哽咽几乎不能语。
太夫人道:“怎么了,我的心头肉,你怎么了?”
仿佛心有所感,又环视了一圈,神色慌张起来,枯槁的手紧紧缠住,眼泪哗哗落下,摇着洛湘竹道:“到底怎么了,我的心肝儿宝贝啊,到底怎么了,你慢些说,慢些说。”
洛湘竹良久才哭得止歇,却仍抽泣不停,带着哭腔道:“外婆,我爹我娘,我爹娘他们,离我而去了,离我而去了。”
“离你而去,离你去哪儿了?”太夫人如遭五雷轰顶一般,尖叫起来,整个人一瞬间苍老了十岁,嘴里念念叨叨重复道:“离你去哪儿了?你说啊,离你去哪儿了?”
她看着洛湘竹,表情突然变得呆滞,眼白上侵,摇摇晃晃,神不附体,竟然晕厥了过去。
洛湘竹大呼一声,紧紧抓住太夫人,奈何自身气力小,险些被带倒。
夜无眠早有准备,箭步上前,扶住她两人。
谭敬承从夜无眠手中扶过母亲,搀着去后堂休息。
之后赶过来、闻说了方才这一幕的其他女眷,都是垂泪不已。
洛湘竹一一见过,行过礼,唯独不见静慧姨娘。
林玉追道:“我爸目下出任成都府下辖一县知县,我妈给他当私人幕僚去了,只有我留在长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