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千户捋了捋他那不长的胡须,表情甚是得意。
沉默赶路了一阵,曹百户突然问道:“钱千户,现在既然您已知晓了京中大人物是谁,且这张贼,也在我们手里,你何不直接绕过应天的镇抚使大人,将张贼直接送呈顺天?或者先逼问出张贼关于洛凡溪的线索,再径去告诉那位大人物,也不是不行啊。
如此一来,呵呵,那北镇抚使的职位,说不定就是您来坐了呢,是吧!兄弟们?”
曹百户回过头去,向其他同僚征求共鸣。
结果,其他人却都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没一个说话附和的。周咸甚至还向他不断眨眼、摇头暗示,曹百户这才顿觉不妙。
果然,他再看到钱千户的脸色时,已经沉得能压死座下的马了。
“蠢货!”钱千户勒住马头暂停,恶狠狠道,“镇抚使虽然只比我高半品,却也是上司之一,绕过上司擅自行动以求赏,乃是我锦衣卫之大忌!”
顿了顿,反问道:“曹百户,你莫不是当了一阵子的山贼卧底,入戏颇深,当习惯了,竟把我锦衣卫的规矩,都忘了?”
曹百户大惊失色,连忙滚下马来,找了一处不会影响其他人行军的地方,跪下道:“卑职失言,卑职失言,伏乞钱千户恕罪!”
钱千户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他,看着他,脸寒冷得能让空气结冰道:“上司给我千户所布置下任务,你曹百户若先完成,莫非也要绕过某,去上级求赏乎?”
曹百户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道:“卑职不敢,卑职不敢,卑职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