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怡十分诧异:“为什么?”
华承为她续茶:“虽然公主是无辜的,但世人眼中,给我赐这一门婚事是对我父亲的侮辱。”
“只因北骁军已经赏无可赏,陛下等着我父亲打了胜仗,用军功来请求取消这门婚事。”
赵思怡看着他,胸口好堵。
原来是这样。
这些日子她看到一些政治的龌龊,但那些细节,那些最根本的真相,一次次刷新她认知的底线。
原来这门赐婚背后竟是这样的算计。
是每一个皇帝都会如此,还是只有当今陛下是这样?
离开世子府时,冬日的阳光正明媚。
撒在脸上暖洋洋的。
自那日云枝出殡之后,赵欣瑶沉静了许多。
她做下了无可饶恕的罪孽,但也在真心悔过。
战争爆发,她变卖衣物、首饰与私产,捐了很多钱,托她送去北境。
惶恐着婚后不为世子所喜,一直在低调的绣着嫁衣。
如果婚事取消,于她而言到底是解脱还是又一重沉重的打击?
走着走着,路过了榆阳弄。
里面有云枝旧居,还从来没有拜访过。
她慢慢的、慢慢的走进去。
一切似乎都是从先太子之死,开始变得不可逆转的。
如果先太子还活着,如果云枝还活着……
这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呢?
院门敞开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原来已经换了主人,旧事与旧人,皆已是尘埃。
她转身离去。
这时候,北骁王关于宝藏的官方信件还没有抵达京城,这里的绝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北境巨变。
但萧条与败落已经开始在这帝国的心脏城市蔓延。
如同一颗柿子,从最核心的地方开始腐烂。
佛手的兵,从鸦城调到了成陵关。 冠军信条
左其光成日与酒肉妓女为伴,除了镇压廖宽与费序,其余皆不关心。
好在鸦城的粮草是早已经精光,廖宽也不与他正面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