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想到,因为贺州,她最后全身而退。
哦,照他的话讲,也不是,还带着腿上那三道大喇喇的伤口,勉强算是“挂彩”了吧。
刹那空气中的浮冰凝结,连结成切切实实的一片冰块。
呼吸停了一息,贺州猝不及防笑出声,视线撰住她的,“本来也没想着全身而退?”
声音森冷,“那你想的什么,用自己去换?”咬牙切齿。
先前的愉悦不见踪影。
这女人根本没给自己留后路。
为了救朋友,头脑一热,挺身而出。
以前怎么没见她有这样的义气。
周宁却觉得他阴阳怪气的莫名其妙,但又无法忽略内心的颤动。
“跟你有关系吗?”反唇相讥来,是掩饰,更是试探。
贺州被她那“无所谓自己的侠肝义胆”气地怒火冲头,目光不善,“不想看某人被欺负,又哭哭啼啼,碍眼。”
周宁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往事,也没想到他还记得,目光染上怔愣,记忆翻越山海,回到那天。
“又”,因为这不是第一次。
但他说错了,周宁两次都没有哭哭啼啼。
那时候两人算是朋友,没有经历后面的糟心事,关系还不错。
周宁上高一,半大少女比同龄人更先发育,身形高挑,胸脯鼓了起来,窈窕多姿,有美人胚子的雏形。
荷尔蒙作祟,正值青春期的男生不可避免有些下流臆想,偷尝过禁果的人更是他们追捧的对象。
聚在一处时,谈论的话题隐秘又刺激。
下午放学前的最后一节体育课上到一半天公作响,夏日雷阵雨来的迅猛又声势浩大,不给人反应时间。
周宁顶着砸下的雨点,向教学楼跑去,等回到班级,白色的校服短袖背部湿了不少,她抽出纸巾摁压,一部分水分吸出,效果不大,布料透出豆蓝色,手头没有换的衣服。
马上就要放学,没有叫刘姨多跑一趟。
周宁拿起水杯,向饮水机去,那附近安装有吹风筒。
她喜欢喝温热的,半杯温水参一半热水,总体温度上升,刚刚烫口。
打开吹风筒,反手往后背吹,一手撑着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