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熬出了红血丝,看见周宁从里面出来,颔首招呼:“起了?”
周宁看她没说话。
之后五秒的时间里,两人静静对视。
她扯起的嘴角撑不住,落了下来,看见她穿的毛衣以及领口遮不住的痕迹,眼里瞬时覆一层浅光,冷笑一声。
一声笑里已经包含了全部。
一败涂地。
那件黑色毛衣,昨晚贺州穿着它不见的。
她不会傻到自欺欺人地以为弄这些痕迹的男人不是他。
吸一口气,泪光没能立刻压下去,但是脸上已经先一步重新扬起高傲:“你们复合了?”
算是吧。
周宁若有所思,好意提醒:“心思别放他身上了。”
叶洛冉生就玲珑心,在那样一个世家,察言观色更是人生第一课,怎会不明白贺州对她没意思。
她耸肩:“谁说得准呢?”含点挑拨离间的意味,这就是她身上叛逆的地方了,不可能强撑欢笑一边还冠冕堂皇地说祝他们幸福的狗屁话。
她从来信奉的是利己主义。
话落,迅速离开,身影随电梯门合拢一寸寸消失。
……
周宁搭另一梯下去,等再回来的时候,一手拎早餐,一手拿超大塑料袋装着在24h营业超市买的新鲜果蔬。
没有手空,踢门进屋,懒得分类,想了想没买什么特别的,干脆都塞进冰箱。
一趟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六七点的清晨,路灯还没灭完。
坐在沙发上拆早餐,一个鸡蛋全麦三明治、一杯牛奶。
面包片太干了,她把牛奶喝完,三明治几乎没动。
吃完,困意爬上来,脑袋里扰人的胡思乱想暂停,周宁把东西扫进垃圾桶,卷了沙发上的毯子去客卧补觉。
几个小时都在半睡半醒之间,迷迷糊糊的补觉。
梦里猛然失去重心而惊醒,周宁四肢依旧泛虚,玄关处有声音传来,她立即醒神,掀被子推门走出去,玄关那没人,扭头主卧门开了,里面人影也不见,倒是卫生都打扫过来,想来是叫了钟点工。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