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雨声渐大,屋头的炭烧的很大,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寒意,叶枫似乎是做好的必死的决心,站起身来,突然起身他的身形有些踉跄,多年的战场厮杀到底给他留下了太多旧疾,只是这样微微起身无人搀扶,都有些艰难。
虞帝冷眼看着他跪下,冰冷的地紧贴着膝盖,他的腿留有旧疾,以往,虞帝特赦他不用行跪拜之礼,如今倒全忘了。
“臣入军几十载,大多的岁月都是在军中渡过的,于国于民,从来问心无愧,唯愧对我的家人,因为责任,臣无法与妻子相守于田野,有负她浪迹天涯之诺,生有两个儿子,长子足智多谋,既通礼法也通兵法,上至朝堂下至战场皆是卓越之人,却因陛下忌惮二十有七至今未娶妻生子,现如今更是蒙冤入狱,他日尸首不知会在何处!次子生性豁达桀骜,却因臣的身份无法与相爱之人携手,徒增愁怨……”
从来战场所向披靡的长平主帅,南泽战士闻风丧胆的人物,如今跪在虞帝面前,好似失去所有气势和手段,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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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否看在老臣半辈子为北虞的份上,臣愿意一命抵一命,换我清儿和煅儿一个远离朝堂的机会。”
“问心无愧?”虞帝低眼看着他,心中莫名泛起一阵苦涩“你当真对朕毫无隐瞒?”
叶枫疑惑抬头,对上帝王深不可测的目光,这是何意?
虞帝见他着实想不明白为何,冷笑看着他“君有命,臣不得不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叶枫,你可还记得这句话?”
叶枫震惊看着他,他当然记得,这是他十七年前曾向他起誓过的,那时白歌突然消失,虞帝便如疯了般到处找,甚至趋近于罢朝的程度,那时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没有人知道这个新帝到底在找什么,只知道他是丢了很重要的东西,却不知那是个他丢了会疯的人……
那日,好似也是这样的天气,却是在夜晚时刻,素来矜贵自持的皇帝,手拿长剑孤身闯入叶府,剑挂叶枫颈上,他的声音比颈上的剑还冷,眉眼间全是杀意。
他问他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叶枫矢口否认,哪怕颈上渗血嘴里也只有这样一句
君有命,臣不得不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那时,新帝刚刚登基,整个金陵都是叶枫的人,叶枫辅佐他上位,他的手上支配的兵便有数万左右,可便是这样的局面翻了两翻都没有寻到她。
那夜的雨下的很大,年轻的帝王未叫任何护卫,就这样孤身执剑回了宫,叶枫自他走后久久缓不过神来,他因为情谊放走了白歌,却利用权势威胁了他一直忠心追随的君主。
也是他自小到大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