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们都不给她打麻药的吗!”
另一个医生满脸无辜地回答道:“不应该啊!我们给她用的剂量都快赶上正常人的两倍了!”
“妈呀!”
一个年轻的医生再也忍不住了,兴许是未见过眼前这种骇人的场景,他当场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手里的手术刀也扔出了老远,馒头的冷汗刷刷直冒。
“赶紧动手吧!把那块铁片抽出来!那根断开的管子就是静脉!再把它重新连上就可以了!”
白鸢抬眼催促,
“不行!”
闻听此言,我姐立刻严词拒绝。
“没有麻药的话你会活活疼死的!”
“别管了!来不及了!”
在白鸢的催促下,所有医生都面面相觑,犹豫不决,我姐抬眼看了看我,我也瞄了眼白鸢,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抓住了白鸢的手。
其实从逃出高速路的那一刻起,我就再没有把她当杀人犯,她救了我两次,或许她杀死的那五个人真的是感染者……
姐姐低头看了看白鸢,又抬头看了看我,似是明白了什么,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沉沉地呼吸了几下,对着地上瘫坐的医生道:“小李!赶紧过来帮忙!我说什么你照做就行!”
“好……好!”
已经吓坏的年轻医生狼狈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颤颤巍巍地开始从工具台上寻找器械。
转眼间,所有的医生就再次就位,各司其职。
很快,刺入白鸢背部的巨大钢片被取出,一声痛苦的娇嗔响彻了整个手术室。
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滚落,美丽的面庞已经彻底被汗水浸透,她的每一声惨叫传入我的耳中,都像是一把尖刀不断地剜在我心上。
我深吸一口气,愈发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
兴许是因为痛苦无处宣泄,她也伸手死死钳住了我的手腕,两排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我的皮肤,流下两条殷红的血迹。
不管怎么样,她都救过我的命,如果可以,我愿意代替她承受这种痛苦……
在我胡思乱想间,白鸢的惨叫声也逐渐淡去,我不禁抬头看了眼姐姐,急切地想要开口询问。
“没事!这是最后一步了!忍着点!”
姐姐微微一笑,低头交代了一声,随着缝合线不断交叉穿过白嫩的皮肤,白鸢的面容顿时就开始抽搐起来,喉咙里不断发出痛苦的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