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白鸢的话刚一出口,原本扑向女警的感染者,居然冷不丁地转了个身,直直朝着手术台扑了上去。
情急之下,我已顾不得思考,连看都没看,就随手摸了个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物件重重对着感染者面上甩了上去。
直到几颗血淋淋的断牙从感染者嘴里飞迸出来,我才发现自己刚刚抡起的东西居然是给白鸢输血的点滴架,被撕裂的血浆包喷洒在地上染出了一大片殷红。
突然,白鸢抬手勾倒了一旁摆放手术刀的托盘,旋即朝我大喝了一声。
“低头!”
我一个激灵,身子立刻往前一倾,就地卧倒在地,一道银白色的弧线猛然划过我刚刚站立的位置,感染者的嘶吼也戛然而止。
等我重新站起身看向身后时,就见方才的感染者已经躺倒在地,一把手术刀深深地扎入了它的眼窝,只留下半截刀把立在外边泛着寒光。
“我靠!高手啊!”
我瞪大眼睛看向手术台上的白鸢,不仅是我,周围的医生们以及剩下的那名女警,此刻都用无比惊异的眼神注视着白鸢。
数秒后,白鸢开口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记住!只有破坏这些东西的脑子或者延髓!他们才会死!”
我微微点头,无意地又和白鸢对视了一眼,却发现她也在看着我,眼神还时不时地瞄向另一个方向。
我顺着她的眼神一看,居然是那名女警的尸体。
我眉头微蹙,偷偷瞄了一眼另一名女警,确定她没在看我后,便悄悄对白鸢比了个手枪的手势,见到我的动作,她也微微点了点头。
我心领神会,立刻两步跨到女警的尸体旁,从她的腰间抽出了那把九二式手枪,快速打开保险上了膛,然后直指女警尸体的太阳穴。
“小风!你干什么!”
“同志!你干什么!把枪放下!”
如我所料,在我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瞬间,另一名女警也拔枪指向了我的面门,姐姐也停下手里的活,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我本想当机立断,直接扣动扳机,但是这个想法仅仅只存在了一瞬间,因为我心知一旦自己打穿这名女警的脑袋,那下一秒我就会被另一颗枪子打爆脑袋。
于是我一手握着手枪,另一只手赶紧对女警做了个“停”的手势。
“同志!你冷静一下!她被感染者咬了!如果不打这一枪!用不了多久她也会变成那种活死人的!”
说完,我又指了指地上那具感染者尸体的手腕处,那里赫然一道人的咬痕!
“同志!你看见了吗!只要那些感染者咬了!都会变成活死人的!”
被我这么一说,对面女警的表情也开始抽动,原本瞄着我的手枪也微微颤动起来。
“同志!总之你先把枪放下!只要她还没变成活死人!那她就还是我们的同志!”
此时,地上的女警还没死透,身体似乎还在微微起伏,一双水灵的眼睛里透着绝望和无助,但她脖颈上那拳头大的血窟窿已经彻底宣判她的死刑,现在死亡对她来说或许是最好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