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朝他问了一嘴。
“哎!大爷!上面打的这些勾和叉是什么意思啊!”
大爷抬眼看了看我,眼里透露出些许不满,我连忙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包黄鹤楼塞给了他,其实我是不抽烟的,这些平时都是孝敬老宋和老张他们的。
大爷接过烟看了一眼,随手便把它塞进了胸口的袋子里,脸上的表情也比之前缓和了一些:“这是社区要求做的住户统计,哪些住户归家了就在后面做标记,正常的就在后面打勾,发热的打三角,受伤的就打叉,还没回来的,就先空着!”
听到这儿,我忙问道:“大爷!那你麻烦看看!我姐回来没有!就是和我一起住的那个!叫刘西洲!”
“你们年轻人事儿真多!”
大爷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翻开册子看了一眼,我也伸长脖子凑过去看了看,只见我姐的名字边上赫然是一片空白,说明她并没有回到这儿。
这间房子是爷爷奶奶留下的安置房,二老去世后,便成了我们姐弟在城里工作的落脚点。
我失魂落魄地转动钥匙,满身疲惫地推开家门,一头躺倒在沙发上。
“啊!”
我突然叫了一声,只觉得有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到了我的后背。
我起身一看,发现居然是一部手机,而且是我姐的手机!
我赶紧按下了电源键,然后输入了她的生日,随着系统解锁,我发现手机待机前正停留在录音软件上。
点开音录音软件后,我发现里面有一段一个小时前留下的录音文件,想必是因为信号中断,我姐才留下这段录音的。
“小风!姐没事!本来姐想等你一起走的!可刚刚接到通知!全市已经进入封闭管控状态!我们这些医护人员也要被集中起来统一调遣!刚刚小白已经去外面弄了些吃的和生活用品!就放在厨房里!你就在家等着姐回来!”
我不禁干笑了几声,心说我姐还当我是小孩呢,还让我在家等她回来。
现在连医护人员都被统一调遣了,我们这些警员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兴许其他同僚已经早早被调剂到了全市各地了,而我这只小虾米只是因为晚归和信号中断,所以才成了漏网之鱼。
闲来无事我便又把那段录音放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