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指勾住了保险销,迟疑片刻后,却又猛地松开。
来来回回了好几次,我终于下定决心,一咬牙使劲扯下了保险销,可我的另一只手就像是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松不开手雷的保险杆。
就这么僵持了好几分钟后,我还是背着自己的本意把保险插销插了回去。
即使是面对绝对的死亡,我也想再多活一会儿。
这似乎是人的本能!
就像是许多绝症患者一样,明知自己已经无药可救,可他们还是会苦苦哀求自己的家人,说这个用药那个治疗的,哪怕是多活一天都行!
就这样,我靠在靠背上,木木地看着远处排队进入安置区的市民,同时也在等待着自己发病前的最后一刻。
“砰!”
突然,一个人影重重扑在了我身旁的副驾驶车窗上。
“我靠!”
我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从白天挨到了黑夜!
我赶紧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自己依旧相貌如初,眼睛也没有变成感染者那种浑浊不堪的样子。
我又赶紧看向刚刚扑倒在我车上的人影。
“白鸢?”
我惊叫一声。
此时的白鸢,半个身子已经鲜血淋漓,一边的肩膀上明显有个大大的豁口。
与此同时,几道手电筒的光束齐齐落在了我这儿,那是七八个举着砍刀斧头的黑衣人,其中两个手里似乎还端着枪。
“她在那儿!”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突然大叫了一声。
我眼疾手快,赶紧按下了车门落锁键。
白鸢猛然拉开车门,一头钻上副驾驶,然后抄起我放在那儿的八一步枪,对着外面那群黑衣人就是一梭子,其中三个黑衣人的身上顿时就溅起一片血花,惨叫着倒在了地。
“哒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