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新兄谬赞了,我这个礼部尚书,其实是赶鸭子上架。前任礼部尚书因家人经商之事被陛下发现,最后落得抄家砍头的下场,涉案人员甚广,一时间京城中人人自危。朝廷中无人能接此重任,这才轮到我的头上。”
朝鲜王世子李淏闻言,面露惊讶之色,好奇地问道:“经商?这不是很正常吗?为何会因此抄家砍头?”
钱谦益叹了口气,说道:“世子殿下有所不知,大明律例严明,官员及其家属不得私自经商,违者将受到严惩。前任礼部尚书大人一时疏忽,未能约束好家人,才惹来这等滔天大祸。此事不仅让他自己身败名裂,更让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洪子新闻言,也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说道:“大明律例严明,自然有其道理。只是,这抄家砍头之刑,未免过于严苛了些。若是能多一些宽宥,想必也能减少许多悲剧。”
钱谦益点了点头,神色复杂地说道:“子新兄所言极是,虽说律例既定,便需严格执行,可是,也确实太严苛了。经商而已,竟然给人家抄家砍头,这还不算,所有相关官员,不论大小,全都问责,即便是收了少许冰敬炭敬,也绝不放过。这世道,人情往来本是常事,何必赶尽杀绝?”
洪子新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他说道:“贵国崇祯皇帝未免有些矫枉过正,如此一来,岂不是让官员们人人自危,无心政务?再者说,读书人本就清贫,些许礼尚往来,又能算作什么大罪呢?”
钱谦益点了点头,神色愈发沉重:“谁说不是呢?就这一桩案子,牵涉到数百名官员,想大家伙苦读十余年,终于一朝得志,进入朝廷,想要为国效力,却未曾想,不过是礼尚往来的一点小事,就落得这般下场。这怎能不让人心寒?”
洪子新叹了口气,说道:“崇祯皇帝如此对待读书人,岂不是把人才往外赶?大明正值多事之秋,外有强敌环伺,内有民不聊生,正需要人才来辅佐朝政,稳定大局。如此严苛对待读书人,又如何能留住人才,又如何振兴大明?”
钱谦益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说道:“子新兄所言极是,我也曾私下里向陛下进言,希望他能宽仁一些,对待官员们不要过于严苛。可是,陛下如今性情大变,听不进逆耳忠言,只一味追求严刑峻法,以图整肃朝纲。我这礼部尚书,也是如履薄冰,每日里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就惹来大祸。”
洪子新拍了拍钱谦益的肩膀,说道:“受之兄,你也别太过担忧。我们身为读书人,当以天下为己任,尽力而为,无愧于心便是。”
钱谦益微微点头,转而问道:“子新兄,我听说朝鲜国在礼法方面颇有成效,不知是否属实?”
洪子新闻言,转头看向朝鲜王世子李淏,然后继续说道:“我朝鲜国一直注重礼法,虽然不敢说完美无缺,但相较于大明如今的情况,或许还算不错。”
钱谦益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羡慕:“大明如今,礼崩乐坏,人心不古。若是能像朝鲜国一样,有一套行之有效的礼法体系,或许就能减少许多不必要的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