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养性脸色阴沉,匆匆进宫。
“陛下,洪子新正在福满楼筵讲,京城中的读书人都去了。”
朱由检神色不解,问道:“洪子新是谁?”
“此人是朝鲜国大儒,跟随朝鲜王世子李淏进京。”
朱由检闻言,不禁笑道:“朝鲜国还有大儒呢?还能给我大明的学子讲课?”
骆养性如实道:“臣打听过,此人在朝鲜国还算有些名声,不过,今日讲课,纯属恶心人!”
“哦?此话怎讲?”
“陛下近来太过严苛,那些读书人心中有怨气,又不敢发泄,借着讲课为由,实则就是倾诉不满。”
“他们有何不满?朕让他们饿着肚子,还是露宿街头?”
骆养性说道:“陛下在短短一年内,先后下旨侦办成国公案、陈演案、李建泰案,还有正定知县贪腐案等,涉案官员达数百人之多,其中不乏门阀望族,在当地颇具有影响力,以至于那些读书人心生不满,认为陛下所行之法太过严苛。”
“确实多了点,不过……”
朱由检顿了顿,说道:“朕所办的每一桩案子,都是在大明律法之下,如果他们心中不服,大可上奏朝廷,朕又没派厂卫在午门拦着!”
骆养性说道:“他们要是有理,早就来闹了,我朝对读书人向来优待,而今陛下突然拿走他们的特权,他们心里肯定颇有积怨,想要谏言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能在坊间散播流言,抹黑陛下,如今听闻朝鲜国对读书人礼待有加,便大书特书,其实就是在给陛下施压。”
朱由检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便说道:“那个什么大儒,先不管他,你派些暗探,将所有去听筵讲的人记下来。”
骆养性心头一凉,心说这是准备秋后算账?
朱由检看他脸色有异,便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骆养性皱眉道:“臣只是担心,陛下若强行镇压,最后会适得其反……”
“朕何时说过要镇压了?”
“臣……臣不该揣测圣意,请陛下恕罪!”
朱由检笑了笑,似乎想到什么,又说道:“派个人去一趟勇士营的大校场,问问杨廷鉴,有没有兴趣参加筵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