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川老眼之中，似乎有所明悟，双膝下跪，“老臣糊涂，愿乞骸骨，这左辅之位，就留给马大人。”

佘宇晨微微抬头，似在思量，许久之后站起身来，“等朕大婚之后吧！张大人再请辞告老还乡，毕竟他才出任户部尚书的日子不长，难以服众！等朕给他留个机会，盛名之下再议此事。为今之计，还要委屈张大人前往安图王府，无论如何也要拖到朕大婚之后至少一个月，朕要蒯龙留在京都。”

“老臣遵旨！”张百川恭恭敬敬的磕头领旨。

“你们下去吧！”佘宇晨摆手示意二人离开。

御书房中就剩下佘宇晨、李沛，还有书房外值守的两个禁军和一个宫人。

“李总管”佘宇晨忽然出声道：“好好安抚一下他们的家人，是朕的错。口不择言了。”

话音落下，御书房门口的三人全都跪了下来，双眼含泪却毫无办法。

听到了不该听的话，尽管并非出自本意，然而深宫之中，这些委屈却无法自主决定。

李沛点点头，离开御书房的龙案，向门外走去，也不多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三人一眼，叹了一口气，伸出了手掌。

这深深的皇宫之中，多了三道无奈的冤魂，虽然还是他自己亲自动手，依然让他有种难以接受的悲哀。

离开皇宫的张百川脚步都有些漂浮，没想到自己到老了居然错算了一步，然而他的脸上却有一丝微微的笑意，拒绝了马明峰的搀扶，“老夫还没这么老迈！你有女如此，也当自傲了！”

“父亲”马明峰接口道：“也是您的孙女，您更应该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