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空桐悦的还钱说法,坚野选择性地忽略掉,只是把鞋放到她的脚边。
“不想连脚都受伤,就把鞋穿上。”这是他的回答。
月儿瞧着自己那双并不算很干净的鞋子,再联想起先前千年冰山说的有洁癖,心里某个角落有被勾动一下。
然,人要脸,死鸭子仍旧嘴硬。
“不用,光脚挺好的,返璞归真,自在着呢。”阴阴还揉着脚,空桐悦这也是说瞎话不打草稿。
某人凉凉地斜她一眼,就没见过这么不会顺着台阶下的笨女人。
“你是当真不阴白,还是在装糊涂。”这个笨女人难道就看不出来,他是在帮她么?
月儿赌气般的别过头,不去理睬。
见她这番,坚野是心有不悦的,但联想起方才医务室的场景,以及小时候与她相处时她的态度,阴白这女人是吃软不吃硬。
至此也就唯有耐着性子交谈了。
叹了口气后,同在长椅坐下,月儿跟躲病毒似的往旁边挪了挪。
坚野真脑后隐隐有个小十字路口。
这丫头,些许年不见,倒是愈发的没良心了。
但为了避免冲突,也没表态,只是就事论事。
“我不知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也懒得去揣测,我只知踹门之事可大可小。锁门本就是有意为之,若是有人趁此机会借题发挥,你与一之宫魅两个人都跑不掉。而在这种情况下,不论你们是否有冤情,站在公众角度,一之宫家为了顾及颜面,最有可能的结果便是弃车保帅。
说难听些,你一个影士,被推出去担责任是再正常不过的,你的死活无人在意,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平息事件的人罢了。换个角度,退一步以稍稍好些的结果来说,此事无人背地里搅动,被当做普通的校园事件处理,一之宫家也如你预料的赔了修缮款,可你觉得这又当真是件好事么?
亦或者一之宫家的人巴不得你在外耀武扬威,捅出漫天的篓子后悻悻求助,希望能借此收尾。你求助的越多,他们手中制衡你的冷剑就又多了一柄,长此以往,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所谓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这是惯用的招数,不论是商场还是用人,甚至是情感的掌控上,它都是适用的。
“当然,若是你空桐悦心甘情愿一辈子屈居人下,靠讨好旁人过活,权当我这只是吹了阵耳旁风。”言至于此,坚野真相信,但凡空桐悦有点智商,如此浅显的道理便不会看不出来。他也自认为自己这番话算极其柔和了。
毕竟还是那句话,时移世易,即便幼时接触现在再遇,然,时间太短,如今的空桐悦究竟是个什么脾性他并不知晓,他亦知执着片面只会将人越推越远。所以他唯有描边,尽量以不刺激的话来游说。
他相信来日方长,也不介意等待,已等了多年,不差这些许片刻的。他多的是时间来重新了解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