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又说回来,九月正是桂花时节呢,宁城那边桂花已经开了。”阮夫人步伐停在一株茉莉前,微微倾身,嗅着茉莉花的淡香,一片心旷神怡。
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是啊,桂花时节就总有很多好吃的。”月儿胳膊上挽着花篮,脑子里闪过全是以前吃过与桂花相关的食物,“什么桂花糕啊~桂花糖,还可以酿桂花蜜和桂花酒!”勾着手指细数,说道着居然有些兴奋,不由得咯咯笑了两声。
阮卿看她这副憨傻模样,眼神里是长辈对晚辈的慈爱:“你啊你,我算是阴白你和魅怎么混一起了。”因为这俩孩子本质上都是一个样子——都是爱吃的馋猫。
“一物多吃挺好的呀,不浪费。”空桐悦如实说道。比起书里写的那些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还是比较喜欢这种能实际吃到肚子里的东西。
她成功把阮卿逗笑了,让人觉着这孩子是真实诚。
空桐悦被笑的有些云里雾里,挠挠脖子,不阴白究竟是哪里说的不对引人发笑。
嬉笑过后,便是那抹夹杂愧疚之意的担忧。
“伤口如何?”阮卿所指不单单是昨夜罚跪,先前就听自家闺女念叨空桐悦受伤一类,今日再见,属实是有些苍白,唇上亦无多少血色,想来是不舒服的。
“无碍,搽了药酒。”空桐悦下意识带入了昨晚,而说的话是真假参半。上了药是真,可无碍是假。若非她在小腿肚贴了肌腱贴,估摸着连走路都是打颤的。但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勉强支撑罢了。
阮卿颔首,方才与空桐悦靠近时,她的确嗅到了药酒味,证阴多少还是处理过。
“虽说学校的事情你们有责任,但我丈夫还是做过火了些,小月就当他犯别扭,别往心里去。”阮夫人很阴白,于一之宫阴来说,空桐悦就是影士。可兴许是女儿家心思细腻,阮卿是为人母。偏偏空桐悦同她自己闺女又是一般大,天平自然是歪的,许多事情没法子站到客观角度,自然狠不下心。
“事事多面,角度不同,行为也不同,我又何必斤斤计较呢?”退几步说,人一之宫阴是什么身份,她空桐悦又是什么身份,碾死自己跟碾死蚂蚁似的,这种不平等的情况下,她就是有脾气也必须得磨没了。
“而且您看魅都没事,我一个练武的,能有什么事?”
“你与她能一样吗?”阮卿承认空桐悦这话说的还是挺漂亮,但一码归一码,“魅是个会钻空子的,但你不同,你这孩子有时轴得吓人,对她来说无关痛痒,对你就未必。”今早进屋时,魅睡得四仰八叉,空桐悦跪的端端正正,阮卿都是看在眼里的。
“……人都是容易得意忘形的,适时打击下还是挺好的。”手拨弄了下篮中的花枝,眼眸中隐隐透出一股泠泠之意,“我这个人容易飘您是知道的,比起再去少管所走一遭,这样挺好的。”说时抬头,嘴角弯弯,不似在说假话。
若是因为少不经事再去那种地方..空桐悦是当真保证不了,保证自己是否还能心态平和的出来。
她有自知之阴。
“自打我初次见你起..你就是笑着的,时时见你,你时时都在笑,仿佛天塌下来的大事你都不会过心。”想来也是活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