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攥着布料,老朱走进卧室,进去后卧室门虚掩着。
夏墨坐了一会儿,还是耐不住,走了过去,却只是站在门口往屋内望。
比起昏暗的客厅,卧室则是阴亮许多,能隐隐透过来窗外的光。卧室内所摆放的东西里有夏墨认识的,也有陌生的。认识的譬如离心机、一系列试验溶剂、试管量杯、小型蒸馏系统。
老朱在卧室内走动着,手上那片布料再次被他剪下一小点。随即他用镊子夹着那点儿布料,将其放进盛了透阴液体的培养皿中。大约几分钟后,用皮滴管吸取一部分浸泡过布料的液体,再将液体滴了几滴在方形玻片上,再用另一块玻片盖住。而后小心翼翼把玻片标本放置到显微镜的观察台上。在桌前的高脚凳坐下。
他的一系列动作并不像宿醉的人,夏墨不知道老朱是压根儿没醉...还是这些举动已然成了他刻进骨子的习惯。先前萧惜缘曾提过一嘴,说老朱在来客栈前是在云南那边混着的,对药毒比较熟悉。夏墨本以为老朱是类似久病自医的那类人,可现在瞧这屋子里的陈设还有他的惯性动作,这人九成就是理化出身。
再加上他额头上的旧伤疤,很难不把老朱的来历往坏处想。
在夏墨神游的时候,老朱冷不丁冒出一句:“来都来了,站门口做什么,不干脆进来上手试试?权当上趟实验课。”
夏墨没有刻意收着脚步重量,所以被发现也是情理之中。
“你这屋里东西贵重,要弄坏了,我得赔不少。”
“你家不就是捣鼓这些的么?倘若真弄坏,你发句话,从你们家仓库里抽一套还我就是了。”老朱眼睛盯着显微镜镜头里的玻片标本,背对他,笑着说。
“是我家的,却不是我的,拿了也得贴钱的。我在这儿站站就好。”夏墨听得出来,老朱的话也不是随口一说,昨夜分开后,只怕他也打听了不少自己的情况。所以夏墨的语气疏离又客套。
老朱没有继续调侃这件事,在显微镜下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后,他再次同夏墨说道:“小子,听过‘星期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