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宴三人一路轻装上阵,马匹奔跑起来的速度快了许多,天色渐暗,越往前行,越荒凉,路上陆陆续续有些火把的亮光,白夜宴警惕的看着前方。
“卫七,去看看怎么回事。”白夜宴对卫七吩咐道。
“是。”卫七恭恭敬敬地应道,随即轻拍马臀,驱使着胯下骏马快速上前。待他靠近那支队伍时,才看清领头之人竟是一名失去了双臂的士兵。只见那人用仅剩的左手紧紧握着一件略显破旧的兵器,眼神坚定而刚毅。
再往后面望去,长长一列人群蜿蜒而来,然而令人诧异的是,这队人中绝大多数竟然都是老人、妇女和孩童和受伤的士兵。他们有的面容憔悴,有的脚步蹒跚,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股韧劲,一步一步向前走。
卫七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朝着那名断臂士兵抱拳施礼,朗声道:“这位兄弟,请问你们可是从北流而来?北流情况如何?”说罢,他目光扫视过这支队伍,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怜悯。
“这位兄弟,如果你要去北流,那就快些调头回去吧,虎口关失守,北流、天度、平凉城内的妇孺都撤离了,如今三县只剩男人和士兵。”断臂男子面容悲戚,他这手就是在虎口关被达子砍断的,如果不是上头要求他们这些残兵护着妇孺撤离,他一定会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拿起战刀和达子血战到底。
“这位兄弟,达子攻破天度了吗?”这时白夜宴走过来,看着男子的断臂,他想到了吴大叔,也是在虎口关失去了手臂才保了一条命回村的。
男子一脸警惕地紧盯着白夜宴,手中握着的长刀不自觉地又加了几分力道,他目光快速扫过眼前这三人,显然是练家子,看样子是从辽州来的,只不过在往前走只会是去送死罢了!
就在这时,站在后面的卫八向前一步,将怀中的王府令牌掏了出来递给男子,并说道:“这位兄弟,我家公子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前方的情况,并没有恶意。”
男子半信半疑地伸出手,接过那块令牌仔细端详起来。当他看清上面所刻的图案和文字时,脸色瞬间大变,膝盖一弯便要下跪行礼。
白夜宴眼疾手快,迅速伸手一把拉住了他,同时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如此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