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崔瑜回房许久,沈氏面上的动容之色仍未完全褪去,芙蕖跟着开心道:“许久未见老夫人这样开怀了。”
沈氏不由感慨,“娶妻果然是要娶贤的。”
崔瑛和崔瑜原本都是令她骄傲的孙女,可是看看如今二人的心性,便可知卫氏和卢氏的差别了。
“你明日去二太太那里一趟,嘱咐她二哥儿的媳妇定要好好挑选,家世品性样样都要顾及。”
芙蕖利落地应声,又听老夫人问:“聿哥儿还是病着?”
“门房上说这几日倒未再请郎中进府诊脉了。”
“做戏也不知做全些,”老夫人哼笑了声。
不屑道:“往日珍姐儿每每凑得近些,她便摆出副孙子要被人害了的模样,如今瑜姐儿还是她们母女两个巴巴请回来的呢,倒又怕人带了风霜回来,连累聿哥儿害上病气,我们崔家的子孙,哪里就这样娇气了,再这么着,倒不如叫蒋氏带着聿哥儿搬出松云居单住,免得她坏了家里的和气。”
“想是哥儿年纪尚幼,大太太这才小心了些吧。”
“有这种小心法?没得平白辜负了我和侯爷的苦心。”
“奴婢觉得三姑娘和四姑娘都不是小气的人,又素来跟大公子感情深厚,不会因此便迁怒了哥儿的,”芙蕖也有些无奈,大太太有些时候是真的分不清主次,但这些轮不到她们做丫环的多言,她只好道,“老夫人且宽些心吧,横竖还有大奶奶这个明理的人呢。”
“她再明理,也要卫氏肯听劝,这些年,到底是纵得太过了,”老夫人叹了口气,“过几日,便是府里请平安脉的日子了,且看她怎么做吧,若是再这样拎不清,我也得早些做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