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听了回禀,就避开了黄蓝两色的衣裳,另给崔珍挑了茜红色的褙子和浅杏色的百褶裙。
她左右打量,越看越觉得这一身装扮将女儿衬得既端庄又尊贵,不由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就命喜鹊:“去看看二姑娘打算穿什么,提点着些,别让她冲撞了。”
也不知道崔琬那丫头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老夫人开口,叫她跟着去赴宴。
二太太想着崔琬那副狐媚作态,不屑地摇了摇头,她决不能让崔琬有机会抢走崔珍的风头。
喜鹊领命去了,她刚进崔琬的屋子,便见到二姑娘一身桃红色挑金线百蝶穿花宽袖衣裳,正娉婷袅娜地往外走。
喜鹊暗啐一声,今日倒是知道不能穿着那些洗得浆白的旧衣到处装可怜了,倒累得太太像是那等克扣庶女用度的刻薄嫡母似的。
“二姑娘,”她忍着怒气浅施一礼,冷冷笑道,“真是不巧,太太请我来告诉姑娘一声,今儿这身衣裳,您是穿不成了。”
崔琬一愣,抿唇道:“为什么?”
喜鹊又是一阵冷笑,“这奴婢可就不知道了,您要是非得问个为什么,不如您自个儿去太太面前请教?”
“怎么敢打搅母亲,我换就是了,”崔琬咬着唇,险些攥裂纤长剔透的指甲,她好不容易才求来的这个机会,绝不能出了差错。
不就是怕她跟崔珍穿得相近,把崔珍比下去吗?
凭她的姿色,就是换上布衣,也比崔珍那丑丫头出彩!
崔琬一边想着,一边慢吞吞地往衣柜的方向走。
她打开柜子,眼神在满柜的新衣裳里仔细逡巡,半晌指着件秋波蓝的蜀锦褙子道:“不知这件今日可穿得吗?”
喜鹊看得差点笑出声来,谁叫她动了压三姑娘一头的心思,活该穿件跟四姑娘相近的,看被踩没影儿的人是谁!
“自然是随姑娘心意了,”她当即清清嗓子道,“既然二姑娘选好了,奴婢便不耽误您的时间了,还请二姑娘赶紧换好,太太可还在正堂等着您,好一道去辞别老夫人,赴宴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