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失控了的身体

安班去了一趟厕所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继续喝酒。

此时,地下酒馆的各色灯光开始了闪烁。

“是某种特殊的灯光效果吗?”孙甜言对经过身旁的服务员岳月问道。

“是的呢,甜言小姐。”岳月一边整理自己的裙子,一边回答道。

与此同时,安班突然力不可支,一头栽倒在了桌上。

这股冲击,弄碎了一些琉璃杯子。而杯子的碎片则扎入了安班的脑袋,让鲜血顺着桌面流了下来。

“安班,你是又断片了吗?”聂新舞扶起安班,看着对方血流不止的模样,惊声喊道,“也不至于,把自己搞得这么恶心吧?”

“或许,这不是什么断片。在他被琉璃碎片戳伤之前,他应该就已经死掉了!”况当探了探安班的脉搏,检查了一下对方的身体,摇着头说道,“神机师大人,你怎么看?”

“看来,安班与其他人不同,他所遇到的卖火柴的少女,不是莫晚霜呢!”江目灵微笑着说道,“不过也难怪,你确实没有一种,能够准确推断卖火柴的少女,谁才是莫晚霜的工具。难以想象,现在的血海镇、京城、原州,甚至全国各地,都或许存在着卖火柴的少女。这群残虚,正在以实现梦想为名,诱杀人类。”

“聂新舞、孙甜言,当然还有鲁材。这三个人很可能就是,破解这次残虚事件的关键钥匙了。”江目灵感叹道。

“那神机师大人,既然我是一把钥匙,那你会把我别在你的腰上,或者藏在你的怀里吗?”聂新舞俏皮地说道,“一会儿是傻乎乎的少年,一会儿又是无所不能的神机师,你真的很难让人不对你倾心呢!”

“我倒不觉得,他有什么厉害的。”突然间,一个杀意腾腾的女人,走到了宇字号包厢的门口,对在场的人说道,“江神机师,我已经按照你的命令,把事情办妥了。你看,是不是也要把我别在你的腰上呢?”

“好啊,鸠零姗!”江目灵突然下线之后,江半蓝控制了身体,傻兮兮地说道,“那你先变成钥匙的形状吧,方便我携带。真有意思,要是可以把你一直戴在身上的话,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将你拿出来使用了。”

“你还真是敢啊!”鸠零姗将右手变成了机枪,开始疯狂地扫射起来,“卖火柴的少女,竟然就这么明摆着杀人。”

硝烟过后,一个被金属牢笼锁在了一旁的岳月,已经被子弹射得千疮百孔。

只不过,在刹那之间,岳月的身体又恢复如初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况当惶恐地问道。

“给大家解释一下吧,江神机师。”鸠零姗将机枪恢复成了机械手臂,说道。

“你为什么会把大家约到这里来呢?”江目灵再次控制了身体,对况当问道。

“因为莫晚霜曾经说过,在她迷茫的时候,只要到这间铃铛人开设的酒馆坐会儿,就会好受许多。”况当指着岳月,说道,“我和这位岳月小姐商量过,就算你们几位中,有不是修道者的人,也能为你们开门营业。”

“可岳月小姐,不就是安班口中的小月吗?”江目灵如此问道。

“原来如此!”况当看着江目灵,惊声说道,“其实,不是晚霜变成了卖火柴的少女之后,才到这间酒馆放松。而是晚上到达了酒馆之后,才变成卖火柴的少女,对吗?神机师大人!”

“你能这么想,我就很满意了。不过,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那么简单。”江目灵说道,“为了调查一些修仙界的事情,我和一些人来到了血海镇。其中,鸠零姗和我顺着卖火柴的少女,这条线索,我在明,她在暗,我们共同调查着。我们曾经埋伏在酒馆外,看到一个神秘男人会在夜里,用马车运送一些东西离开酒馆。最终,他驾驶马车出现在了太平湖,将一些尸体抛弃在了附近。看样子,太平湖已经形成了一个恐惧网,让大家不敢进入,也无法真正调查案情。而神秘人就可以继续抛尸,叠加这层恐惧。不过,神秘人所抛弃的尸体,同样是身上没有出现致命伤的。也就是说,在这座酒馆内部,或许就存在着一个卖火柴的少女,和她的帮凶。”

“我也不想这么做的!”在金属牢笼里,岳月突然流下了眼泪,说道,“一开始,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修仙者。在我修炼的过程中,家人逐渐老去、死去,这令我感到了孤独。某一天经过树林的时候,我闻到了一阵酒香。经过一番查找,我在很多枯树中,找到了猴子们酿造的古怪酒水。你们修仙者是知道的,喝酒对修仙者身体的损伤是相当大。可是,当我情绪到了之后,忍不住喝了这种酒水之后,去发现,这种酒水对我们的身体是完全无伤的。唯一的副作用,是喝了一百毫升之后微醺,两百毫升之后会醉,而三百毫升后会断片,四百毫升之后又会恢复清醒。我躲在林子里,偷学了这群猴子的酿酒工艺,还给这种酒取名为了虚酒。一个叫恩奇的铃铛人找到了我,与我一同开办了这间酒馆。虽然大部分时候,恩奇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却在酒馆运行过程中,给了我很多帮助。”

“有一天,酒馆没来什么客人。如往常一样,我又喝了四百毫升的虚酒,进入了断片的状态。可是这一次与往常不同,当我醒来之后,已经是十天以后了。走出了酒馆,迎面就是安班牵住了我的手。我很惊讶,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安班一直称呼我为卖火柴的少女。他告诉我,是我走到这附近就消失了,他一直在四处寻找我。”岳月说道,“不得已,我和他一起去了百物巷逛街。当我拿起一面铜镜的时候,我才发现,镜子里面的我根本没有一张清晰的脸。一瞬间,这十天发生的事情,模模糊糊地闯入了我的脑中。我才发现,我似乎实现了这个叫安班的男人的愿望,并且有了一个叫卖火柴的少女的身份。恐惧之中,我远离了安班,回到了酒馆里。这时候,恩奇已经在酒馆里,代替我服务客人了。等到酒馆打烊之后,恩奇告诉我,一开始他也看不清我的脸孔,但是没过多久,我的脸就恢复了原样。我去照了照镜子,发现一切正如恩奇所说。”